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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就有人影從雨幕中走來，白色短袖，棕色長褲，撐著一把黑傘，從雨幕中走來，背影挺直，走的很穩卻很快，片刻就到了她眼前。

他看著她，沒動。

握著傘把的手冒出青筋，像是極力忍耐。

程燦也看著他。

面板白的像雪一樣，眉眼精緻。

她主動走進雨幕，走到他的傘下，慢慢地握住他的手。

&ldo;走吧，紀先生。&rdo;

她的手突然被反握的很近，感覺指骨都要被折斷。

紀澤陽輕輕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向老宅子那邊走。

宅子門口站著一大群人。

程燦認出不少人，只有逢年過節才能見到的親戚。

看見他們兩人，明顯鬆了一口氣。

有個女人走上來，&ldo;澤陽，快點進去，剛才你途中……&rdo;女人看了她一眼，省略了部分話，&ldo;跑了出去，老太爺在堂中氣極，還是老夫人攔著在，你快進去先賠罪，不要頂嘴，凡事先認錯。&rdo;

他們兩個向堂內走，果然裡面坐著一大群人，紀平風和紀微聯兩人都在，坐在老太爺旁，看他們進來，就全身緊繃。

看見他們，老太爺猛然站起來，手裡拿了根黑漆的長棍。

她心一驚，想到剛才女人省略的那部分話。

這明顯是動了家法。

老爺子看起來實在是生氣，被兩兄弟攔著，拉拉扯扯，就是近不了紀澤陽的身，中間還隔了一大群人。

他一氣，黑色長棍直接從空中砸過來，她沒看清楚，卻下意識上前一步。

砰的一聲。

有什麼落地，有什麼碰撞。

程燦腦海中一片白後，才有痛覺傳上來。

感覺額頭上有液體留下來，遮住了眼睛，有些溫熱。

她伸手摸了一摸，是紅色的。

自己的血液。

暈倒在地。

堂內瞬間人仰馬翻。

老夫人的叫聲，傭人們的叫聲，腳步聲。

&ldo;燦燦，燦燦，乖囧啊，不怕，不怕。&rdo;她聽出這是老夫人的聲音，眨了眨眼睛，看不清東西。

她手向外摸了摸，地板上很光滑，摸上去很冰涼，她想要抓住一個人。

半天摸不著。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手握住她的手，似乎才反應過來。

她輕聲喚道，&ldo;紀澤陽？&rdo;

對方點頭，她沒看見，繼續喚了聲，&ldo;紀澤陽？&rdo;

他才出聲。

&ldo;是我。&rdo;

把人抱了起來，通知龔叔備車，先把人送去醫院。

她感覺自己身體懸空，周圍一大群人跟著跑動。

因為她的受傷，這場家法終於結束。

到了醫院，拍了片。

醫生通知，只是輕微腦震盪，一大群人才鬆了一口氣。

周圍的護士都好奇地看著這一大家子。

這數起來都有二十幾口人吧，她們想起那一個抱著一個女孩兒快步跑進醫院的男人，還不由感嘆，這是什麼神仙愛情。

大家族。

病房內，程燦躺在床上，周圍圍了一大圈人。

老太爺，老夫人坐在最裡面。

老爺子繃著一張臉，老夫人慈祥一張臉，看著她的額頭心疼地不得了。

&ldo;哎呦喂，這額頭留疤了可怎麼辦，我這漂亮的乖囧將來可是要嫁……&rdo;

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