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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要把殘破的碎片在腦中先拼出完整的圖案，才肯放手施為。換而言之，除非緊急關頭，雁遊很少全憑衝動行事。

但慕容灰怕的就是這個萬一‐‐萬一小雁是同情自己，萬一小雁是一時糊塗，萬一……

如果小雁是女生，哪怕一開始有所猶豫，他也完全有自信能完全擄獲芳心。但他們都是男人，小時候開始，慕容灰就明白自己是異類，是小眾。至於大眾，他們愛慕的目光永遠只投注在異性身上。

慕容灰害怕雁遊骨子裡還是個&ldo;大眾&rdo;。如果有一天他意識到這點並離開自己，那該怎麼辦?

將他的懼怕看在眼中，雁遊無奈地說道：&ldo;慕容灰，你既然知道我很少被別人左右，為什麼還會有懷疑?而且，你也知道我有多麼喜歡古玩，說句自私的話，我尋找愛人的標準之一，就是不會幹涉我的愛好。而這段感情也不會讓我情緒大起大落，不會終日神不守舍，不會妨礙到我對事業的追求。而你和我，正是我嚮往的細水長流。總之，我不是隨隨便便就答應了你，我也很喜歡你，你明白嗎?&rdo;

這或許是世上最不動人的情話，太過理智，也太過自我。但慕容灰卻已心滿意足。小雁說得沒錯，他太清楚他的性格，肯對他剖析到這一步，除了喜歡，再找不出別的理由。

得到保證，慕容灰反而沒有剛才那麼&ldo;豪放&rdo;。他對小雁上下其手並鼓勵對方也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原因，不外是提醒小雁：看清楚，你選擇的是個男人，請你不要後悔，不要因為同情心軟而答應，否則將來會讓我加倍痛苦。

&ldo;小雁，我現在開心死了!&rdo;他把頭埋在雁遊頸間蹭了蹭，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乾淨的味道。陶醉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趕緊換個姿勢，把小雁攬到懷裡，順著背脊又摸又拍：&ldo;我比你大，又比你壯，我會照顧好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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