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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遊點了點頭,故意說道:&ldo;秀姐,請你理一理床鋪。&rdo;
放在平時,他絕對不會支使客人。但現在有意讓秀姐留下來,遂先以雜事分散她的注意力,再徐徐圖之,伺機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她說出真相。雁遊知道,對待外柔內剛的人,這種法子最有效。
秀姐果然應下,馬上去鋪床疊被。
剛才爭執時,害怕到極點的秀姐不管三七二十一,但凡手邊能夠到的東西都往外扔。試墨的硯臺、新開的飲料,都被她招呼到了慕容灰身上。好在床鋪倒沒遭殃,除了被褥凌亂之外,沒濺到汙物。
三人忙碌片刻,總算把一片狼籍的房間重新打理清爽。這時,慕容灰摸了摸還散發著甜膩氣味的發梢,嫌惡地說道:&ldo;我先去洗個澡。&rdo;
話音未落,他便向樓下跑去。
在他身後,雁遊找了個藉口也離開了房間。
本想告辭的秀姐還來不及說話,便眼睜睜看著這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門外。想要就這麼離開,但看看周圍精緻的擺設,又覺得這麼做不妥當。糾結片刻,只好暫時打消離開的念頭,侷促不安地在房裡站著。
雁遊想找慕容灰詳細詢問一下暗香門的情況,但秀姐在場卻不方便。可巧慕容灰說要洗澡,他便跟著下了樓,順手把裝了小貓和土特產的包包也一起拎下放到餐桌上,末了循著水聲,找到建在圍牆一角的浴室,推開了虛掩的門。
站在水龍下正沖得暢快的慕容灰聽見響聲,再看清來人,俊顏一愕,頓時從髮際線紅到了腳後跟,連話也說不利索了:&ldo;雁雁雁小雁,你怎麼進來了?&rdo;
不若&ldo;心懷鬼胎&rdo;的慕容灰,雁遊一派坦蕩。雖說擅闖浴室是有點尷尬,但大家都是男人,而且隔牆有耳,暗香門之事不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討論的話題。如果站在室外一吼一問地對答,被鄰居聽見,指不定還以為他們要犯比流氓罪更嚴重的錯誤。便想趁慕容灰洗澡,先問清楚摸摸底,回頭該怎麼說服秀姐,心裡才有數。
當下,他的視線在慕容灰身上一掠而過,心裡暗贊了一聲這廝脫衣有料的好身材,才問道:&ldo;這個秀姐和暗香門是什麼關係?她是被拐騙來的吧?&rdo;
說話的功夫,慕容灰已經火速坐到了小腳凳上,把要害處遮得嚴嚴實實,否則實在不知該怎麼同雁遊對話。他心裡那個驚濤駭浪啊,奈何雁遊目前只拿他當朋友,自然無從體會他類似於&ldo;被誤闖男廁的女生看光的如廁人&rdo;心情。
雁遊問完等了半天,卻始終沒等到慕容灰的回答。再打量他的反應,還以為他在為之前的被誤會生氣。
仔細一回想,自己確實是有點過份了,如果是常洪盛或者朱道,在那種情形下,他一定會先讓他們解釋。可對於慕容灰,他卻想也不想就直接定罪,這或許是種偏見。
有意無意間,雁遊忽視了偏見形成的理由,以及自己異樣的無名火。
想了一想,他拿起旁邊的啤酒香波,作勢要給慕容灰洗頭:&ldo;剛才我性急了些,請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故意的。&rdo;
眼睜睜看著他若無其事地靠近自己,慕容灰只覺得一輩子的高血壓都在這一刻飆升到了極致,偏偏又不能躲,因為某種不合時宜的反應似乎有抬頭的趨勢,一旦稍有動作就有被發現的危險。
窘迫到極點,他反而麻木了。定定看著雁遊的臉漸漸充斥了所有視線,為了分散注意力,開始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按華夏以前的風俗,男人看了女人或女人看了男人,都是要相互負責的。如果自己現在提出讓小雁負責的要求,不知他會不會同意?唔,最好的結局大概是被香波糊一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