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頁(第1/2 頁)

沒等她說完，廚師忽然像被搶了香蕉的猴子似的，老腰一彈蹦了起來：&ldo;什麼什麼?華橋?!他就是那天下灶的人?是不是年紀不大，頭髮有點兒長，眉清目秀跟個小姑娘似的那個?&rdo;

&ldo;是啊，就是他。領導也不在，你看到底要不要‐‐&rdo;

廚師壓根兒沒理會她說什麼，見她點了頭，頓覺心花怒放，顛顛兒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唸叨：&ldo;天無絕人之路!&rdo;

一口氣沖回門面，遠遠看見少年的身影，廚師便如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一般，撲上去緊緊攥住了對方的手：&ldo;小同志，不不，小師傅，您可得幫幫我呀!&rdo;

&ldo;……這位大叔，請問你是?&rdo;雁遊確定自己從沒見過這人，但又怕是以前雁遊的舊識，只得生生忍住抽出手的衝動，先詢問道。

廚師正是求人的時候，打量雁遊神色，馬上識趣地鬆開了手，改為半攙著他的胳膊往裡間帶：&ldo;小師傅，說起來慚愧，事情是這樣的：那天你露了一手之後，隔壁包間有客人聞著香尋了過來，想點同樣的菜。因為怕傳出去不好聽，我不好意思說是你做的，就厚著臉皮說菜是訂做的，沒了材料不能再做了。誰成想那客人把話記下了，第二天又找了過來。偏偏那時候我不在，等我回來，才知道領導已經接了他訂的席面，席上還指定要那道菜。我那個著急啊，自己試著做了幾次，味道卻總是不對。正愁得沒轍呢，可巧您就出現了，真是天降救星!小師傅，算我老李求你，你一定要幫幫我啊!&rdo;

雁遊這才知道，感情老李不是舊識，而是因為一道菜招來的&ldo;新知&rdo;。

剛才在樓下等菜的時候，他在琢磨怎麼向煉鐵廠開口辭職的事兒。因這事是老鄰居常叔好心牽的線，當初又特地說最好做個兩年左右。才幾天的功夫，如果貿然走了，怕人心裡有疙瘩。這節骨眼上，他不想為外事分心，便搖了搖頭：&ldo;李師傅，你做別的菜補上吧。我最近太忙，實在沒空。&rdo;

見雁遊拒絕，老李大急，三十好幾快奔四十的大個兒，竟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ldo;小師傅，那天看您上灶的架勢，我就知道您是得過老一輩真傳的。按說素昧平生向您開這個口是我不妥當，但念在易牙祖師爺的情份上，好歹求您幫我這一次。&rdo;

易牙是春秋的烹飪名人，雖然殺子獻君著實殘忍，但畢竟是個歷史名人，還是被歷代廚師們奉為祖師爺，以前徒弟拜師時，還會燒香敬貢。

雁遊沒想到現在還有廚子記得這典故，轉念想到若是拒絕，今後勢必不能再登門，想吃燈燈肉也只能自己做。但這道菜做起來卻是有些麻煩，肉切方塊，加料下鍋後，需要用紙封起鍋口，再用瓦片鋪平鍋底。等水漲後馬上撤火，再用一盞油燈薰燒鍋臍，一宿之後肉方酥爛。

因為太麻煩，除了飯店，一般家裡很少做這個。雁遊心道，這老李也算個雅人，不如就挪空幫他一幫，既全了自己的口福，又解了他的困境，兩全其美。

想到這裡，他改口道：&ldo;席面訂的什麼時候?&rdo;

一聽這話有門，老李大喜，趕緊連聲道謝，才回答道：&ldo;時間挺急的，就在明天中午。&rdo;

&ldo;中午我有一個半小時的午休時間，只做那兩道菜的話，倒是來得及。&rdo;

&ldo;當然當然，您只管燒那兩道爆炒，其他的我自個兒做了。&rdo;說罷，老李又小心翼翼地確認道：&ldo;您這可是答應了?&rdo;

&ldo;嗯，李師傅。你準備好材料，明天中午我一下班就過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