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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秒後，聽到他嗯了一聲。

車到站，兩人下車，沒有直接回家，拐去了不遠處的商業街，找到最近的一個襪子店，買了五雙襪子。

短暫的輔導課很快就結束了，離過年越來越近。

小年前夜，周蔓趕回了老宅。

吃晚飯的時候，她叮囑江隨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早上跟她一道去北京。

江隨一聽就明白了：&ldo;我爸回來了嗎？&rdo;

&ldo;是啊 。&rdo;周蔓笑了笑，&ldo;還算趕巧，我剛好去北京見個客戶，他也不用特地來接你一趟了，明天晚上咱們直接在機場碰頭，你們就直接飛江城。&rdo;

知知聽了直皺眉：&ldo;我姐怎麼又要回老家啊，去年也不在這，我都無聊死了。&rdo;

周蔓說：&ldo;無聊就看書。&rdo;

知知瞪她一眼，不滿地哼哼唧唧。

周蔓懶得理他，叮囑江隨要帶些什麼。

周池坐在桌子的另一邊吃飯，從頭到尾都沒參與對話。

江隨臨睡前把東西收拾好，幾件衣服剛好裝滿一個小行李箱。

第二天清早，七點多，她已經下樓吃早飯，做好出發前的準備。

周蔓的助理小趙已經開車來了，把她們的行李箱搬上車。

知知難得有點良心，頂著寒風跑去巷口送江隨。

江隨站在路邊跟他講了幾句，正要上車，看見不遠處的身影，怔住了。

周池似乎是剛起來，舊t恤外面隨意地套著一件羽絨服，頭髮沒梳，腳上穿著拖鞋。他走過來，抬了抬眉：&ldo;走了？&rdo;

江隨點頭。

他也沒再問什麼，看了她一會，從羽絨服口袋裡摸出個東西塞她手裡。

江隨低頭一看，是個毛絨玩具。

粉色企鵝。

周池垂目站著，過了幾秒，輕聲說：&ldo;新年禮物。&rdo;

第23章

江隨第一次收到這麼粉嫩嫩的新年禮物。除了肚皮和眼睛， 這小企鵝哪兒哪兒都是粉的，連腦袋後面的掛繩都是。

知知站在旁邊瞄了一眼， 一臉驚悚：我的媽呀， 粉成這樣！您今年幾歲啊。

江隨驚訝地摸了一會，外面一層短絨毛， 軟乎乎。

&ldo;好可愛。&rdo;

&ldo;喜歡？&rdo;他睡醒後的聲音慵懶澀啞。

江隨抬起頭， 這麼近的距離，才發覺他的臉龐有些憔悴， 面板還是白白的，但眼睛沒那麼精神， 能看出來他沒有睡好。畢竟他平常也不會這麼早起來。

她點點頭：&ldo;謝謝。&rdo;

周池沒有再說什麼， 輕輕笑了下。

江隨這才發覺， 最近這些天都沒怎麼見他笑過。上次說了那些話，他們之間疏遠了許多，她過得不太開心， 周池似乎也是。

車窗降下一半，周蔓的聲音傳過來：&ldo;阿隨！&rdo;

&ldo;來了。&rdo;江隨應了一聲。

兩個人互相看了幾秒， 都沒機會再講什麼。

&ldo;再見。&rdo;江隨小聲說了句，轉身走了。

&ldo;姐，你早點回來！&rdo;知知凍得瑟瑟發抖， 衝著她喊。

江隨朝他揮揮手。

車窗關上。

知知看著已經開走的車，覺得自己真可憐，十年有八年都孤獨留守，他老媽沒有哪次過年能趕在除夕前回家， 今年更慘，姐姐不在，家裡還有個沉默寡言不好相處的小舅舅。

簡直倒黴透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