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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家都說你沒志向沒出息,可惜了一肚子的好學問,閆閣老請你不來,莫不是你要去做馮黨。&rdo;
馮黨說的是國丈馮國昌,如今官拜大學士主掌南書房,皇上不理朝政,所有的奏摺都是經南書房呈進聖前,短短兩年,馮國昌就將朝局握在手中,朝廷下放官員都是由馮國昌提攜,每逢年節,京內官員便要拜恩師,去馮府的車隊將京城堵的水洩不通,這些在楊茉蘭的記憶中還是有的。
常家就是攀上了馮國昌,成為了馮黨之後,常大老爺才被朝廷起復,常亦寧中了進士,只在翰林院做了一年編修官就去了戶部任職。
&ldo;就說董家,那是忠良之後,康王一手提拔起來的,好歹還有爵位,卻落得如今的境況,公爵爺遠在西北駐防,世子爺在南方戰場上打了敗仗受重傷,世子爺是難得的用兵奇才,要說會打敗仗,還不是因為董家不想和馮黨同流合汙,戰場上供給不足。等吧……等到董家也垮了,武將也要一邊倒,扳倒馮黨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rdo;
&ldo;大家每日裡愁的睡不著覺,你倒是有這個閒心,等到閆閣老獨木難支,想做什麼都晚了。&rdo;
楊茉正想著,坐著刻字的人也站起來,轉了個身,迎著光去看剛刻完的印章。
楊茉經不住好奇看過去,這下子將兩個人看了清清楚楚,簡單的衣袍穿在身上,顯得他格外的溫雅淡然,從前看到這個面容會霎時心動,而今卻下意識地挪開了眼睛。
心中仍舊不免驚訝,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常亦寧。
怪不得她覺得少府兩個字耳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少府兩個字不過是別稱。常亦寧從來不在楊茉蘭面前提起外面的事,她自然並不知曉常亦寧的朋友喊他少府,真正勾起她記憶的是常亦寧的聲音。
記憶中的常亦寧是高冠束髮,那張臉龐神態細緻,撼人心魄,現在卻那般隨意,彷彿真的有不問世事的清淡、高遠。
知曉這人是常亦寧,剛才的好奇心頓時去了個乾乾淨淨。楊茉轉過身就要離開,裙角卻被旁邊的枝葉勾住。
春和見狀忙彎腰去解楊茉裙子上的枝葉,卻不小心踩斷了地上的乾枝,清脆的斷裂聲響,惹得亭子裡的人看過來。
剛才說話的人皺起眉頭便要探頭檢視,卻被常亦寧伸手抓住,&ldo;言析兄,不礙事。&rdo;楊茉順著木葉間隙看到了常亦寧的目光,那平靜的視線裡帶著許寬容。
也許早就發現了她在這裡,不過沒有說破罷了。
春和收拾好裙擺,楊茉沉下眼睛轉身沿著路向前走。她本就是無意走到這裡,也就沒必要去刻意躲避。
常亦寧身邊的人恐怕都不知曉,常亦寧並不是不入仕,而是正在尋找恰當的時機,是真的要投靠馮黨。
一個連朋友也欺騙,只會一心攀附權貴的男人,還指望他信守諾言和她相依相守不成?上輩子她真是看錯了人。
……
楊茉之所以停下來偷聽常亦寧和那人的談話,是因為說到了當今的朝局。
大周朝高宗皇帝為道士設了上清院,之後的肅宗更是篤信讖書,到了宣帝勵精圖治廢棄了上清院,成帝晚年國力衰退又聽信讒言重新開設上清院之後,皇宮中的煉丹爐就一天也沒停過,本朝皇帝年少繼位對丹藥之事更有濃厚的興致,整日裡詢問丹藥的成果,連朝政也不理,大周朝的國運便一年不如一年。
要說父親的案子另有別情,那一定和馮黨脫不開幹係,父親也是不肯向馮黨屈服,這才寧願在安慶府不肯回京任職。
這些事錯綜複雜,不是她一時能弄清楚的,楊茉梳洗乾淨躺在床上,拋開腦海里那些龐雜的思緒一會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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