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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月前的讓人不動聲色在陸府安插眼線,到命人暗中南下。
淮南傳來訊息,陸公子會北上進長安時,爺在書房中坐了一夜,渾身氣壓低得根本不敢讓人近身。
即使爺一個字沒說,但這討厭的情緒幾乎強烈到是個人都能察覺出來。
梓銘將請帖拾起來,擦了擦上面的灰塵。
原封不動地給陸府退了回去,再將霍餘的話潤和了一下:爺公務繁忙,恐無閒暇赴約。
當然,這番說辭也沒好到哪裡去。
慶安拿著請帖回去,氣得不行:
「公子,這人也太不懂規矩了,陸霍兩家是世交,公子派人送請帖,他豈有不見之理?」
陸府中有一片竹林,陸含清坐在石桌旁,慶安的絮絮叨叨也沒讓他臉上的笑容寡淡。
不過,霍餘的不相見,的確讓陸含清頗為驚訝。
他拿過請帖,仔細看了看,忽然眸色一頓,他在請帖折角處撫過,抬起手,指腹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這份請帖沒有得到溫柔相待。
陸含清倏地失笑:
「我久不進長安,倒一時有些摸不清這長安中的情勢。」
霍家擁兵自重,會自主上交兵權,已經驚掉一眾世家的眼球,要知曉,新帝剛登基,朝政不穩,正是各大世家為自身謀劃的時機。
但霍家倒戈太快,兵權上交後,皇室威信加霍家相助,才令新帝很快集權。
打了個世家措手不及。
其餘世家再想效仿,日後就要屈於霍家之下,誰能忍得?
不過,這霍家變得太快,讓其餘世家摸不清頭腦,陸含清之所以一進長安就給霍餘送請帖,也是因為他想摸清其中底細。
期間令他驚訝的是,明明霍國公尚在,但霍家的當家人卻早就換人了。
霍餘會拒絕見面,則是徹底讓陸含清意外。
世人多想做兩手準備,但看樣子,霍餘是打定主意,要全力輔佐當今聖上,不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了。
慶安不懂他這話是何意,他有些悶悶不樂的:
「公子怎麼還在笑?」
「公子剛進府,皇上就派禁軍守住了陸府,說了保護,但誰人不清楚,這根本就是監|禁!」
「連請帖也被霍家退了回來,若是在淮南,公子怎麼會受這等委屈?!」
陸家在淮南的地位不言而喻,公子給旁人送請帖,只有畢恭畢敬地赴宴,哪有人會拒絕?
剛到長安半日,慶安就已經不適應了。
陸含清將請帖隨意扔到石桌上,覷了眼慶安,輕笑到道:
「好了,既來之則安之,抱怨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慶安好奇:「公子有法子了?」
院中安靜了會兒,陸含清忽然想到進城時看見的場景,他輕挑眉稍:
「我在淮南時,就常聽聞靖安長公主最喜設宴,入鄉隨俗,我既來了長安,若長公主再設宴,我也想討一分熱鬧。」
慶安臉都漲紅了,忙忙搖頭拒絕:
「聽聞那靖安長公主囂張跋扈,最愛男色,公子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陸含清垂眸失笑,他輕聲呢喃:
「羊入虎口嗎……」
作者有話說:
霍餘:他為什麼要來長安?
第5章
長公主所居住的印雅宮,聖上一直讓人打點著,就怕她哪天在外面待得不順心突發奇想要回來。
陳媛臨時做的決定,沒和任何人打招呼,即使如此,她剛進宮,皇后那邊就得了訊息,派人過來噓寒問暖。
等一批批的人送走後,天色早就暗了下來,桃瓣作祟,整個印雅宮飄著股淡淡瀲灩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