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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沒吭聲，扯過薄被躺下。

&ldo;要搬來一起住嗎?&rdo;初衍放好醫藥箱，問他。

&ldo;不用。&rdo;

他聲音雖然還是低冷，但跟之前已經不大一樣了，說不清是哪一處莫名地就柔軟的點。

&ldo;不要就算。&rdo;初衍哼一聲回到床上，關燈的時候不由自主補了句：&ldo;上次就想說了，在這裡過夜的，你是第一個。&rdo;

遲野漠漠地&ldo;哦&rdo;了聲，並不領情。

初衍：&ldo;在這做的也是第一個。&rdo;

言罷扯過薄被蓋過頭，胸口突然生出一絲莫名其妙的悶氣。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話，好像為了證明什麼似的。可又有什麼好說的呢?遲野不是她第一個男人，她應該也不是他的第一次。初衍一陣後悔，難以言說的羞恥感浮上心頭。

空氣靜靜的，遲野沒有說話。

他翻了個身，發出的聲音不輕不重，磨著人的耳朵。

片刻，遲野低聲問：&ldo;你晚上去哪了?&rdo;

&ldo;聚餐。&rdo;

&ldo;哦。&rdo;

&ldo;……&rdo;

又安靜了會，初衍問：&ldo;要聊天嗎?&rdo;

遲野：&ldo;哦。&rdo;

初衍：&ldo;……&rdo;

&ldo;你怎麼受的傷?&rdo;

&ldo;不聊這個。&rdo;

初衍語塞，頓時拉下臉：&ldo;睡覺。&rdo;

&ldo;我餓了，睡不著。&rdo;遲野坐起來，開啟床頭的一盞燈，視線落在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都裹起來的初衍，&ldo;你不熱?&rdo;

初衍沒動：&ldo;雨應該停了，樓下有7-11。&rdo;

遲野不接話，但掀開被子下了床，趿拉著拖鞋走到廚房，發出一陣不輕的翻找聲，時不時低罵幾句。初衍聽見，不自覺笑起來。

白眼狼，難搞死了。

&ldo;為什麼都沒有熱水?&rdo;遲野在廚房裡問。

&ldo;傻嗎?自己煮啊。&rdo;

遲野回過頭，初衍不知何時裹著浴袍出現在門口，慵懶地斜睨著自己。浴袍領口有點大，露出細膩雪白的面板，上面散落著好幾處吻痕。

剛冒出來一丁點火氣就這麼瀉了。

遲野悶不做聲地煮水，拆方便麵，找合適的碗。

初衍走到他身邊，抬頭看到少年線條凌厲的下頜：&ldo;那天賀藍為什麼知道陳二在317?&rdo;

初衍沒忘記賀藍進房前若有所思的一瞥，也猜到遲野大概是賀藍叫來的。賀藍雖然混跡霍樂的場子，但知道得這麼精準……讓初衍不得不懷疑。

遲野看著逐漸升騰的熱氣，&ldo;這你該去問他。&rdo;

&ldo;他認你當哥，問你不是更快?&rdo;

&ldo;我不知道，巧合吧。&rdo;

初衍笑，沒繼續問。顯然遲野是打定主意什麼都不告訴她，在她這裡他全是秘密，今晚的傷，賀藍，還有那個車隊。

然而她不知道，在遲野眼裡，她也渾身都是秘密。

兩人來到客廳，遲野吃麵，初衍坐在旁邊。

雨已經停下，窗子半開，送來沁涼的夜風。

初衍沉吟稍許，斟酌著開口：&ldo;那把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