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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站在橋上,眺望煙波浩渺的湖面。初秋風起,湖水騰起細浪,像一道道白色的細紗,不斷掠過。綠色的湖面,光影變幻,看得人如醉如痴。
遠處,報本寺的佛塔孤單聳立於藍天之下,顯得古樸沉寂,世界似乎凝固,回到地老天荒的遠古。遠近,寺院的鐘聲,湖面上沙鷗的鳴叫,又驚破這寂靜,令人神思飄渺,俗人心裡也會泛起詩意。
華安安和祝子山欣賞了半天當湖美景,祝子山有心賦詩一首,又怕自己的打油詩上不了檯面,惹這些古人譏笑。
眾人走過九曲環橋,沿著湖邊石徑走進圈起來的湖汊中。跨過幾座風格各異的小橋,穿出蘆葦蕩,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湖汊中水面遼闊,比弈樂園的湖面足足大出一圈。湖汊一週圈都是迴廊,廊下坐滿了人。湖中有座涼亭,懸在水面上,透過一架竹橋與迴廊相連。涼亭由大毛竹搭建而成,簡樸古拙。這裡雖然沒有弈樂園的假山、花圃,卻取法自然,湖畔是鬱鬱蔥蔥的菖蒲,湖面滿是白色、粉色的荷花。在迴廊間隙,是青翠的竹海,別是一番清爽、幽靜。
此刻,迴廊裡滿是賓客,或是高聲喧譁,或是扎堆下棋。
張世仁遙指水上的涼亭,說:“觀瀾亭。那就是範、施二人對弈的地方。”
華安安仔細觀瞧,涼亭中只有兩個棋童,卻不見範、施的蹤影。
在涼亭的外面,掛了四張大幅棋盤,面向四周的迴廊。原來,觀棋的賓客足有二百多人,而涼亭只能容納十人左右,大家不可能都擠到棋局跟前。於是,主人在涼亭外面掛起大盤,由棋童現場同步直播。迴廊裡的人們不必擠進涼亭,也能悠閒自在地欣賞棋局。
四個人從竹橋走進涼亭,兩個棋童慌忙停止嬉鬧。
華安安看亭中的棋局,棋盤上已經落下三十幾顆棋子,黑白雙方在右上角完成了一個雙飛燕定式,焦點正轉向左上角,戰火即將點燃,對局者卻都不在現場。
“範大爺和施相公哪裡去了?”張世昌問棋童。
棋童說:“方才聽說來了一位什麼奇人,兩位爺都隨著眾人去莊前迎接。範爺一直沒見回來,施爺方才回來,說喝了一碗酒,有些頭暈,就回房睡覺去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當湖十局
祝子山端起棋待詔的架子,問:“這麼重要的對局,怎麼沒有主持人和棋證的位置?”他在揚州見過施襄夏和揚州老叟對局,又親自參與了華安安對六鬼的生死決戰,自以為是棋賽的行家了。
張氏兄弟感到驚訝。
張世昌說:“祝待詔有所不知,範大和施相公是家父請來,對我兄弟二人進行指導對局的。他倆的十局棋,其實無關品級升降的問題。再說他們兩個,自幼就是棋友,後來又都拜入俞長侯老先生門下,是同門師兄弟,情誼深厚,人品極佳。若弄個主持或棋證,反而見外了。”
祝子山冒充專家沒有成功,反而落了個大紅臉。
張世仁笑著說:“譬如,祝待詔和華賢弟一樣,你們二位同室操戈,怕也無須棋證吧。”
祝子山哈哈大笑,說:“那是自然,我和安安對局,總是互相謙讓的。”他的真正意思是,我只能然他贏。而他讓我九個子。
華安安坐在欄杆上,饒有興味地說:“這樣最好,所謂決戰無佳局。如果對局雙方為了爭奪賞金或名位,難免受到心理壓力。像範大和施兄這樣,為了下棋而下棋,心無旁騖,一心走出最好的著法,只有這樣,棋藝才能得到最大的發揮。所以,當湖十局必定是千古名局。~無~錯~小說 m。QulEdU。cOm”
張世昌說:“華賢弟不愧是棋壇翹楚,果然是高見。只有高人才能體會棋中三味。”
一個僕人過來稟報:“範相公和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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