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暢想很美好,可落在黎景的耳中,就像是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詫異地看了姜佚明半響,質問道:“兩邊都斷掉?那我們兩個要怎麼生活,難道憑你一個高中學歷的人,能養得活我們兩個麼?”
姜佚明神色平靜,他篤定地說:“可以。我可以養活你、養活我們兩個。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吃苦受罪的。”
聞言,黎景站起身來。姜佚明一貫沉穩成熟,可如今,黎景卻覺得他是個荒唐的瘋子。
黎景沒有理會姜佚明的計劃,仍渾渾噩噩地每日在街頭遊蕩,而姜佚明卻開始著手為這泡沫般的未來做準備。
轉眼間,到了八月的尾巴。
黎景坐在咖啡廳裡,百無聊賴地翻著微博私信,突然他目光一定,點進了一條來自一年半以前的私信。
“同學,請問你是申城中學的黎景麼?我看了你在元旦晚會上的吉他彈唱,感覺你有成為明星的潛質。”
黎景呼吸一頓,他的指尖久久停留在這條對話方塊上。直到傍晚時分,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給這個賬號發去了第一條資訊。
一週後的清晨,天還矇矇亮。黎景揹著一個書包和一把木吉他,一個人坐上了去蓉州的火車。
此去經年,他孤苦無依、漂泊多年,再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母。
媽,我答應你
“景景,爸媽養了你那麼多年,你真的連一聲‘媽’都不願意叫嗎?”李紅英雙目噙淚,她看著恍惚不安的黎景,神情悲痛地說。
李紅英的話如一聲驚雷,劈碎了黎景的五臟六腑。他恍然從漫長的回憶中抽離出來。他的意識逐漸歸攏,怔愣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知怎地,就忽然淚如雨下了。
這一刻,黎景幾乎忘記了自己與李紅英、黎為民分別前最後幾個月的尷尬與難堪,腦海中浮現的,唯有他們十八年來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料和疼愛。
黎景嘴唇張合,他向前走了半步,哽咽道:“媽……”
“媽,對不起,對不起。”他垂下頭,將自己的淚水藏在了髮絲投下的陰影之中。
這一刻,他忘記了少年時代在黎家經受的所有折磨,甚至背叛了曾經的自己,心中所思所想,唯有對自己當初逃離的愧疚。
李紅英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她也朝前更靠近了幾分,將黎景從頭到腳看了個遍,最後,她轉過身去,目光復又落在了姜佚明的身上。
她的語氣強硬了幾分,帶著些許的埋怨說:“明明,既然你已經找到小景了,為什麼不跟媽媽講呢?”
姜佚明眉心緊縮,他知道黎景回來的事情遲早瞞不過李紅英與黎為民,卻從未想過這場見面會如此的猝不及防。計劃被打亂的煩躁侵襲著姜佚明平靜的心。他走到李紅英與黎景身前,壓著怒火好聲好氣地說:“我也是剛剛遇上小景不久,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李紅英對姜佚明投去一個責怪的目光,她回過頭去,拉著黎景的手,帶著黎景一同坐在沙發上。她沒再理會姜佚明,只專心看著黎景,溫柔地問:“景景,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裡?你過得好麼?”
黎景有了片刻的失神,他扯了扯嘴角,乾笑道:“我……我去蓉州了。”
“蓉州?”李紅英一愣,“你為什麼會去容州?”,她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黎景與姜佚明的神色,一邊摩挲著黎景的雙手。當她的指尖拂過黎景手指上厚厚的一層繭子時,不由得一怔。
她顫聲問道:“景景,你的手上怎麼會有這麼厚的繭子?你去蓉州到底是做什麼了?”
黎景緩緩抽出自己的手,明明是溫度適宜的春日,可黎景卻莫名出了一身的汗。他不敢再看李紅英關切的表情和言語中透露出的失望,只低頭說:“我去蓉州……學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