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劍當胸萬夫窮,三空劍訣氣如流(第1/3 頁)
原來當年三空與玄清因為姜雲恪寒氣發作之故,去到東離族,那時東離長卿並不知道三空便是自己親妹——東離莜芷以命相救的人。
只是近日,一位神秘黑衣人將三空與東離莜芷之間的關係告訴他,東離長卿十分憤懣,難怪莜芷自刎於父親面前時,堅持為所生的女兒改名為樓清姝。
他知曉二人關係後,急切知道三空身處何方,幸得那黑衣人一併告知了。這才前來青城山。
只是東離長卿見三空破衣爛衫,甚為不堪,人瘦發白,形容枯槁,已無當年傲氣凌人之態。
他道:“想不到昔日以一己之力敗挫群雄的劍痴樓筠堯竟落暮至此,在你身上,看不出一絲當年‘一劍當胸,萬夫劍窮’的神風傲採。”
樓筠堯乃是三空易名的名字,左小仙亦是首次知曉師伯之名,默唸記住後靜立一旁。
三空淡然一笑,道:“當年痴於劍道,卻困於劍道,心正心亂也受其擾。幸虧抽身及時,否則就連靜享晚年的機會也沒有。”
姜雲恪趕了過來,見師父與那大叔談論自若,不像有甚大冤仇的樣子,於是挨近一旁的左小仙,低聲問:“這人是誰?”
左小仙斜睨他一眼,以手掩嘴,側頭對著姜雲恪道:“方才聽師伯叫他東離二尊主。”
說完後,目光盯著東離長卿,他能認得自己父親,心中對此人已有幾分親近。
桌上兩盞茶杯中溢位輕飄茶氣,東離長卿舉起一杯,道:“你早年位居於廟堂,中年名傳於江湖,可謂權、名雙收,恣意瀟灑至極,世人多有嚮往羨慕。如今你雖隱居山野,食粗飲淡,我卻不信你心性果真淡泊如靜水。”
他輕抿一口茶,又道,“這山中茶水清淡無味,只怕還是江湖中酒水濃烈更讓人心往。”
三空也舉起茶杯,飲了一口,閉目品味,神態十分悠然,緩緩道:“世人萬千,口味自是不一。昔日縱酒豪情高歌,雖能歡心一時,卻不能長久。而人生長樂之道,便是心隨自然,悲喜不顧。江湖中,烈酒是能使更多人心馳意往,活得醉生夢死,但是這山野清茶,喝得習慣了,其味可甘可苦、可濃可淡,照樣活得閒逸自在。酒與茶,說到底還是水,只是其味不同罷了!”
杯中茶水喝完,茶霧淡散殆盡,三空續了一杯,茶氣嫋嫋升起,於月華之下,尤似清晨白嵐。
東離長卿聽他口氣極為平淡,經過清靜年歲的洗禮,三空似乎真的心寄自然,言談舉止之間,恬然而自足,儼然一山野村民,江湖之氣淡然無存。
他來這一遭,本就有舊事待解決,道:“當年敗於你手,我心口俱服。你我本也無仇,可筱芷的死,始終縈繞於心,多年過去仍無法釋解。”
三空倏然聽見“莜芷之死”頓時呆愣得不知所措,只覺腦中一片空白。一口飲盡杯中茶,東離長卿又道,“生死門泯然江湖後,劍痴此人隨之藏聲隱跡,我遊尋四海,始終不得其果。前些日子,忽有一人告知青城山隱居著一位遲暮老劍人,幾經探知,方知是你。今夜前來,不為別事,只為了卻筱芷生前憾事。”
提及舊人,思及往事,三空終有動容,茫然道:“筱芷雖非死於我手,卻也是間接由我造成這樁悲慼之事。我隱居了幾十載,生死早已看穿,今夜你若能化解了心中多年鬱結,就算我的命交你手也算有了個了結。”
他眼下心死如灰,恨不得一死了之,想隨莜芷而去。
東離長卿道:“既是如此,那請出你的上陽劍吧!”他右手運勁,茶杯半浮於手心之上,五指一曲,茶杯碎裂。
與此同時,姜雲恪與左小仙不由得心頭緊張起來,相顧一眼,卻手無舉措,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反觀三空,毫無神采,悠悠慢慢的開口,道:“既是隱居客,自然要封劍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