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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就欠下太多這種人情。
蕭勝天低頭看著她:「那就當我借給你的,回頭你還給我行了吧?」
顧清溪咬著唇:「你想讓我冬天借了夏天還嗎?」
蕭勝天聽到這話,怔了下,之後墨眉輕聳,很無奈地道:「也可以。」
顧清溪想起自己說的,竟然忍不住笑了。
她一笑,眸中的濕潤便泛起光亮來。
蕭勝天伸出手,將暖袋遞給她:「給你,拿著,也是順手得的,想著你這裡太冷,才給你,你如果不要,反正我就扔了。」
顧清溪:「你自己不用嗎?」
蕭勝天:「我身子壯,怕熱不怕冷。」
顧清溪還是覺得這暖水袋燙手,蕭勝天卻不由分手塞給她:「我走了,不然被人家看到,不好。」
顧清溪只好收起那暖水袋,抱著那暖水袋,她突然想起來:「你慢著,我還忘了一件事。」
蕭勝天回頭:「什麼?」
顧清溪仰臉看著他。
他家裡留洋過,條件好,他的母親好像也是出身大家,聽說年輕時候是大美人,輪到他,自然是差不了。
後來年近四十的時候,實在是俊朗英挺,儒雅沉穩,她們學校二十幾歲的年輕女老師都迷他,不過現在年輕,斜飛的眉骨過於凌厲,透著野氣和放蕩,冷硬的線條帶著孤冷,像一頭在野地裡撒歡過的孤狼。
她的眸光太過專注,蕭勝天被她看得臉紅:「嗯?」
聲音低低的,落在風裡,化在雪中,也只有她能聽到了。
顧清溪微微側首,小聲說:「你的這裡——」
說著,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蕭勝天挑眉,不懂。
顧清溪無奈了,踮起腳尖,隔空用手比劃了下,指著他的下巴:「這裡。」
清秀白淨的手指在蕭勝天下巴處劃過,恍惚中好像有清雪氣息撲面而來,蕭勝天略怔了下,這才抬手,摸了摸,手指上是黑印子。
顧清溪:「是煤球灰吧?」
她只是這麼隨便一說,然而他卻有些窘迫的樣子,使勁地擦了擦,之後才道:「沒了吧。」
顧清溪看過去,乾淨了,便點頭:「嗯。」
蕭勝天:「那我走了。」
之後,還沒等她說什麼,他已經飛快地離開了。
顧清溪抱著自己的書,還有那熱水袋,傻傻地竟然站了一會,看他跑遠時,雪花飛濺又落下的軌跡,終於等到不見人影了,又一陣風起來,才連忙跑回去宿舍。回去宿舍後,恰好沒人,她趕緊用熱水灌了暖袋。
這暖袋是橡膠的,確實極好,保溫隔熱,不會像輸液玻璃瓶那樣動不動容易壞,危險不說,保溫效果也不好。
滾燙的水灌進去暖水袋,她就暖水袋塞到被窩裡,之後自己用手摸了摸,略有些燙手的暖和。
外面的風依然在瘋狂地拍打著窗戶,年代久遠的窗戶發出哐當聲,顧清溪將臉埋在被熱水袋熨帖過的被子裡,感受著那一方暖和。
一時想起他那斜飛的眉眼,還不曾見過後來大世面的少年,明明孤野放蕩,像一頭閒走在田野間的冷,但是隻要遇到自己,他就很容易拘謹起來,好像說什麼都要小心翼翼的。
心裡是喜歡得彷彿被爐火烤化的蜂蜜,恨不得溺死在這醉人的甜蜜中,又覺羞澀難當,整個人好像要被那羞澀給融化了,自己用手一摸,臉頰燙得嚇人。
她喉嚨中溢位一絲說不上是無奈還是滿足的嘆息,用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第19章 顧清溪的一巴掌
晚自習的時候, 教室的火爐終於可以用了,屋子裡散發著一股燒煤的味道,並不好聞, 但大家聞著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