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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中,榮昌將將回府,正遇杜廣臨欲要出府。
「阿靖。」向來都是杜廣臨先出聲,即便他此刻有事要出去,但既見了榮昌,便也沒有什麼好急的,只伸手扶過她,返身回了屋內。
「太尉大人有事出門,無需去而又返。」榮昌抽回手,因著今日在頤慶宮頭一遭受了海氏的頂撞,心中便有些憋悶。
她自是這般想得,數十年海氏見她都是恭謙和順,一朝成了太后,竟也敢虛空著架子擺出譜來。只是越這樣想,面前浮現出的越是杜若那張臉。
又柔弱又倔強。
她今日離宮,原是放慢了步伐,甚至在宮門口遇見兒子杜有恪的時候,特地滯留了片刻。卻不想,並未等到杜若出來。
後來,她便想起,離開頤慶宮時,隱約聽得海氏讓杜若出來送她。結果杜若卻拒絕了,說什麼她喜靜,不願前去打擾。
她們間,何時已經變得這般生分了?
她難道不是自己的女兒嗎?
榮昌這樣想著,便也這般開了口,「阿蘅大了,愈發不受管教,性子也越來越倔。本殿便愈發覺得她不像自己的女兒了!」
「阿靖!」杜廣臨出聲喝止,卻也不過一瞬,便柔了聲色,「阿蘅若犯錯,你我是她父母,管教便是,誰也說不了什麼。」
「再者,阿蘅性子倔強,不正是隨了你嗎?」杜廣臨從那侍女手中接過參茶,捧給榮昌,「你難道,不也是犟得狠嗎?」
榮昌看著那盞茶水,又聞此語,挑眉輕笑了聲,只道,「如你所言,阿蘅有錯,我們自當管教,切莫讓她辱了杜氏的門楣。」
「如今,便是大人該出手管教的時候了。」榮昌頓了頓,飲過茶水,斂正身姿道,「她自歸寧便鬧著要和離,至今不安分。一時和離不成,便鬧到太后處,想著給瑾瑜納新人,圖清靜。」
甫一聞「和離」二字,杜廣臨眉心陡然一跳,後又聽和離不成如今只是想給魏珣納妾,便鬆下一口氣,只道,「瑾瑜親王之尊,阿蘅大度,要給他納些妃妾也沒什麼。只將送去的人好好挑揀便是。」
榮昌定定看著那盞茶,杯蓋輕叩,發出一點清脆易碎之聲,「今日她能給瑾瑜納妃,明日她便有本事讓瑾瑜厭倦了她。步步為營,環環相扣,難道不是你親手教她的嗎?」
「她原比你想像的,學得要好。」
「阿靖,你累了,先歇著吧。我還有事,晚些歸府。」杜廣臨未再接榮昌的話,只備了車駕,往信王府去。
本來,他就是要去的。如今,不過是更急了些。
榮昌起身理了理衣襟,扶著女使的手,往佛堂走去。
今日伴在她身側的是姜掌事。
姜掌事原是在歸寧那日,於佛堂靜室內,見到杜若和魏珣兩人相處的模式。雖不知詳情,但那樣子,自家姑娘不開心亦是真的。
此刻便忍不住開口,「公主,五姑娘若實在過得不順心,且讓她回來吧。姑娘一貫懂事,若非日子實在難過,斷不會這般想著和離。」
「是本殿讓她不開心的嗎?」榮昌握著清香,緩緩燃過燭火,「亦或者,是本殿為她擇的這門親事?」
香已經都點燃了,她便往香案插去,不想一鬆手,一半的香都倒了下來。
「公主!」姜掌事尤覺不詳,趕緊拂過榮昌的手,觀其是否被燙傷。
「無事!」榮昌抽回手,甩去香灰,看著堂中菩|薩慈眉善目,普度眾生,心中卻驟然覺得可笑。
求佛若有用,人人每日三柱清香便可。
「潑出去的水,是沒法倒流的。」榮昌未再續香,甩袖離去。
信王府門前,杜若歸府時,杜廣臨亦正好過來。
距當日重華宮謝氏霍亂,雖只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