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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裡,爸爸很忙,因為工作很多,總是早早地出門,天黑了才會回家。而“媽媽”,即安鵬的媽媽,卻天天都呆在家裡,雖然看著小安程的時候臉上帶著一點冷淡的笑意,目光卻很陰鬱。小安程從小就很敏感,知道這個“媽媽”不喜歡自己,也從來不往她跟前湊,經常是一個人孤獨地玩著。但是,即便是這樣可憐,也不能安生,因為,還有一個討厭安程的哥哥,時常跑來找茬,安程人小卻倔強不服輸,往往和哥哥打起來,然後“媽媽”就來了,無一例外地指責安程不聽話、天生的脾氣古怪、僕傭們也在背後竊竊私語,大意就是安程是個天生的小討厭鬼,也順著太太的意思有意無意地給陰整小安程。那時候的小安程,就老是出狀況,不是被哥哥揍了,就是被僕傭不小心摔了,只有偶爾叫黎叔看到了,會護著一把。直到有一次,小安程被來家玩的“媽媽”的外甥“不小心”撞到花園水池了,小安程不識水性,遽然落水,儘管只是家裡的池子,卻也驚慌得不得了,手腳並用地在水裡撲騰哭叫,卻被那假裝來救的“媽媽”的外甥按著頭猛灌了幾口水池裡的淤泥水,哭都哭不出來。
小安程當夜就發高燒了,旋即轉為轉為小兒急性肺炎,高熱不退、咳嗽氣促、甚至呼吸困難,被送往醫院急救,在那個時候小兒肺炎是會要命的,因為病勢洶洶,醫生下過兩次病危通知書。
真的很兇險,幸虧有爸爸。最危險的那幾天,都是爸爸不眠不休地陪著意識飄忽的安程。
安程一直昏昏沉沉地記不得當時得情景了,只是有一次,他感覺臉上都有雨點濺落,還在心裡模模糊糊地想病房裡怎麼下雨了,睜開眼,才看到爸爸一臉胡茬,眼睛通紅。
看見兒子睜眼,爸爸的眼淚又刷地留了出來,緊緊地握著小安程的手,哽咽著說:“對不起,對不起,爸爸不應該光顧著工作,就不管你了。兒子,你快好起來,你要是死了,爸爸會活不下去的……”
後來,小安程漸漸地好了,卻變得十分黏人,總是纏著爸爸,哪怕爸爸去上廁所,他在輸液,他也一定要拔了針頭跟著爸爸去。爸爸無奈極了,只好走哪裡帶著安程去哪裡,連上班都帶著。於是,哥哥安鵬不幹了,在家裡吵吵鬧鬧地,說爸爸偏心,“媽媽”也沉著臉不高興。可是,這一次,爸爸卻不肯再顧忌什麼家庭的平衡了,直截了當地說:“你們說偏心就偏心吧,無所謂。安程沒有媽媽,我就偏心他一點又怎麼樣。”
晚上,小安程要和爸爸睡,他抱著爸爸的脖子,將小臉依偎在爸爸的臉上,小聲地問:“爸爸,為什麼哥哥有媽媽,我沒有媽媽?”
爸爸當時的表情安程現在都記得。
愁苦、悲傷、還有無處發洩的鬱悶。
安程捂住臉,眼淚從指縫中流出,為記憶中的爸爸。
大壯手足無措地安慰著安程,輕拍他的背,說:“怎麼了?忽然這麼難過?”
安程接過大壯遞過來的溼毛巾,擦去眼睫上的淚,說:“我只是為爸爸難過。我在想,當時我纏著爸爸,吵著要媽媽的時候,他是怎樣的心情啊?”
大壯也心有慼慼,說:“是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可你那時候是個小孩子,你爸爸又說不出來。”
安程說:“和爸爸相比,我現在真是太幸福了,有你陪著,還有爸爸疼愛,不像爸爸那時候,真是孤零零地一個人啊,雖然有個黎叔可以跑腿,還要想方設法瞞著家裡的安鵬他們……唉,我一想到那時候懷著我在肚子裡卻無人顧惜的爸爸,就覺得很難過,很想為他做點什麼。”
大壯環著安程的肩膀,說:“老婆,我和你一起啊,岳丈大人這麼好,我和你一起孝敬他。”
安程咬了咬唇,眼裡淚光閃閃,說:“我現在最想知道爸爸以前的事情,他是和什麼人有了我,又是為什麼和那人分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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