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月25日(二)(第1/4 頁)
歷史給我們留下了什麼
第十八章12月25日(二)
酷熱的陽光暴曬著大地,把鋼鐵烘烤得滾燙滾燙的,北星工人們不停地辛苦著,不停地喝水,不停地流汗。這聽來簡直是笑話,就像一個暴富的浪蕩子在向一個飢餓受凍的貧苦人炫耀自己食量過剩飽嘗難以忍受的痛苦。同是海連灣人,家裡人正遭受著穿再厚寒衣也難以阻擋冰雪刺骨的侵襲。遊離在外的人卻遭受著跟家人相反的汗流浹背熱得要死的難耐。唯有心愛的人時刻惦念著遠方親人的點點滴滴。躲在暖和屋裡不願走出家門貓冬的人們變得白皙了,飯店酒館不時飄散著醉人的酒香。跟著北星公司漂洋過海遠渡南洋的海連灣人整天忙碌著,無一例外曬得黢黑。
一時功績,留下永遠的豐碑!那是咱們中國人為友愛真誠的付出!當我們離開的時候,他們會天天看著我們今天辛辛苦苦打造起來的高大建築,機械轟響的聲裡會聽到友好的讚歎。“中國工匠不簡單!北星工人好樣的!”懷揣這樣的自信東南亞一隅的熱射也變得無所謂了。
當班長來通知除了汽包安裝小組接著加班,其餘工人下午都休息的時候,吳愛民想都沒想說,“我也加班,要把那兩天耽誤的活趕過來。”傅銘宇聽了沒說什麼,接著幹活。
當他真正拿起割槍開始幹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手法有些生疏了,體力也故意有些讓他難看,算不上是怎麼用力的技術活,竟顯得比別人吃力,流汗不止。他最欣賞的那句“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的詩句似乎變成對他的譏諷。若說年齡跟曹孟德當年不相上下,但在當今時代這個年齡絕稱不上老冀,志在千里的雄心也絕不是自不量力。就像再雄勇的將軍,一旦褪去手上的老繭再舞動刀槍也顯得力不從心。急遽變化的現實,絕容不得半點的鬆懈。並不是有過輝煌的成就,就停滯不前靠吃老本混日子。
汗水溼透了衣背,滴滴答答順著臉不停地淌落在被陽光和氣割的火焰烤的滾熱的鋼板上,頓時汽化。傅銘宇曾不止一次反覆強調過,“一個真正合格的技工,不僅僅是技術過硬,還要顧及到自己跟別人的人身安全,不用說製作安裝的產品質量一定是過硬的,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根本談不上合格之說。”
“傅經理,您歇著,還是我來吧。”吳愛民有點帶著央求的口氣說。有他在一起跟著幹,別的人都感到不自在。不是他幹活不好,而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兒。
“你的意思是我幹不了,還是說我幹活不如你幹得好。要知道,今天人人都在看著我,你不能讓我掉鏈子。我承認我已經好久沒這樣幹活了,手法有些生疏,身體動一動就不停的冒汗。這又能說明什麼,這樣天氣裡哪個人幹活不在流汗。你還是我去幫助焊工做下一項準備工作,我說過,今天一定要做出一個樣板來。”
傅銘宇知道自己說出的話一定引來人們心裡極大不平的反響。自己那樣的說法豈不是否認所有人的價值。話說回來,什麼是價值?是勞動創造的成果,人人光說自己的價值有多大,但是毫無成果,又哪來的價值?就像種地的農民,付出了不別人更多的辛苦,卻沒收到比別人更多的收成,能說他的辛苦比別人更有價值嗎?事實擺在眼前,辦公室裡的人再怎麼加班,再怎麼努力。而工程進度毫無進展或者進展緩慢,或者說公司員工普遍素質極高,但技術實力薄弱。每個人的工薪極高,但產值遠遠不夠工資的支出,這樣的企業能生存多久,前景在哪裡?沒有產值哪裡來的效益,幹不出好的工程哪裡有競爭實力。
不要拿自己是黨員的身份當護身符,就其個體跟龐大的組織比起來猶如螢火對皓日。北魏賢君孝文帝戒之,“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行。”
事實不像想象的那樣簡單,作為一個有擔當的共產黨黨員,即使專心致力想幹好每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