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咻”地長出一個字條蘑菇(第2/4 頁)
樣了。
安錄事趕緊去取了那一堆碎土陶片來。
狄先裕拿著竹製鑷子,翻找了一小會兒,夾出那塊碎片。
這個土陶器真的很舊很髒了,每一塊碎片外側,都像是有一層汙垢附在上面,還染了不少灰土,是以看起來有些斑駁。
“就是這兒!”狄昭昭指著一處毫不起眼,看起來就像是汙漬的小塊痕跡。
許多雙眼睛,順著小手指的位置,死死地盯著那一小塊痕跡。
“這麼小點,怎麼注意到的?”
“看起來真像是新痕跡。”
“這麼小一塊,怎麼看出是小孩指印的?”
從古至今,痕跡檢驗都是個略有門檻的技術活。
除了拿兩個差不多的指紋放在一起,可以判斷出是同一個人,大多數普通人,看到指紋都跟看豬圈裡的老母豬似的。
——好像都長得差不多。
而在這個時代,要麼有師徒傳承;要麼會讀書認字、且家中有相關書籍、且鑽研此道;要麼腦子聰明、且勤奮、且善於觀察總結、且願意在指紋上花時間。
總之條件不低。
安錄事也盯著小塊痕跡皺眉,建議道:“要不請陶老來看看?”
陶多算是三種中的後兩種結合,他原是個讀書人,但天賦有限,後來託了點關係進了衙門當個小吏。
起初做文書工作,專門管戶籍田地、人口買賣的登記。接觸多了指印,機緣巧合中有了點小名氣,就被“借”來了大理寺。
這一“借”就是許多年。
可憐天見,天天被案子追在屁股後頭攆,被急於破案的差役追著要結論,日日看,月月瞧,又找來前人所撰書籍捧讀,一句句對比大量指紋觀察、學習研究。
如今年過半百,也算是對指紋有了一番心得。
牛武志立馬點了個手下,“你去請陶老來,快點。”門口那差役飛跑著離開。
他速度已經很快了。但狄昭昭一個小孩,哪裡等得了?
他不懂專業人做專業事,也不懂看指紋就能判斷大致年齡範圍是多大的能耐。
他只知道自己剛剛已經找到差別,只當大夥都跟他剛剛沒親眼見到一樣,心裡有些打鼓。
於是小手往前一伸,獻寶般捧出自己手裡的小破陶碗。
他把小破碗捧高,自信滿滿道:“這幾個小小的指印是我的,旁邊大的是爹的,看起來是不是很不一樣?”
雖然大家看單個指紋,都跟看豬圈裡的豬,好像一個樣,但是如果真的把兩頭豬拍照,左右放好,來找不同,稍微細心點的人還是能看出一些不同的。
屋子裡頓時安靜下來。
陶老從門外趕來,下了定論:“確實是幼童的指印。”說完,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狄先裕和狄昭昭父子倆。
他也是看了許多年指印,才有了一眼區分幼童、成人、老人指印的能力。
差役們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得到了確切的準信,頓時精神一振,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狄寺丞也神色肅穆,點了幾個好手的名字,包括去過現場的牛武志那一班人,共八人。
那八人上前一步,拱手齊聲:“屬下在!”
狄寺丞道:“你等隨我同去九穀巷查探。”
八人都毫不猶豫:“遵命!”
狄寺丞確定了去現場的人馬,又有條不紊地安排佈置起來。
首先是一撥去找院子的主人,他強調,若不是自行租賃,則連同牙行的牙人一起找來。
其次又派兩人,去官署調取這間院子近段時間所有備案在官府的租賃文書。
……
在狄松實的一系列安排下,對人販子步步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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