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第1/2 頁)
就這樣過了半年,直到案件查清後,徐爸被釋放。徐爸回家那一天,徐子睿看著弟弟和媽媽飛奔到爸爸懷裡,臉上面無表情,只是冷靜地遠遠看著,看著他們歡呼,哭成一團。那一刻,徐子睿的背挺得特別直,眼底的那團驕傲的火焰彷彿重新被點燃。
徐爸一直是他的驕傲。我知道,不管旁人如何指摘,他心裡一直相信父親是正直而清廉的好官。
站在他旁邊,覺察到他的身體微不可查地直抖,我知道其實他心裡也很高興,可是長久的壓抑讓他不能像弟弟一樣孩子氣地表達情感。那一刻,我默默地伸出手,想給他一點力量,於是牽住了徐子睿的手,用力地捏了捏他的手心,嘴角上揚對他咧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那次,破天荒地,徐子睿沒有像往常一樣嫌棄地甩開我的手。
從那以後,徐子睿不再排斥和我相處,但冷漠毒舌的習性卻是改不過來了。
整個少女時代,他毒舌冷漠的個性和鐵血的監督手段,成了扼殺我對其春心萌動的兩大利器。
佛說,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與你擦肩而過。按照我倆的淵源,加上我在s大和徐子睿碰到的機率,我估計自己上輩子應該是扭斷了脖子。
全校新生那麼多,我的思政、馬哲卻都跟他選了同一個老師同一個班。
我上輩子估計是讓徐子睿成了哈姆雷特,所以這輩子才如此折磨我。高中畢業後,我以為我已經擺脫了他的魔掌。可是大學進同一所學校,選了同一個班的公選課後,噩夢又昨日重現了。
唯一和小時候不一樣的是,我一走神、睡覺或開小差他不再動手了,但那冰冷凌厲的眼神涼颼颼似飛刀往我身上招呼,比從前更讓人膽寒。
有他在,我上課總是如坐針氈。
長大後,他懾人的氣場更讓我後怕。
徐子睿除了冷漠、毒舌,還有最討厭的一點,就是過度執著,或者說死心眼。
我老媽獨具慧眼,從幼兒園時就看出我性格跳脫,精神難以集中,喜歡發呆,愛神遊天外,而徐子睿卻恰恰相反。於是不僅找關係讓我早上一年學,安排我和徐子睿同班,打小叮囑徐子睿監督我的學習,而且令人髮指地跟上小學和初中每任班主任交代:讓我和徐子睿坐一起。如果不是同桌,那必然就是前後座。徐子睿執著地將我老媽的叮囑奉為聖旨,於是,每每上課,但凡我打瞌睡或開小差,必會遭到徐子睿的胳膊肘和二指禪的摧殘。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戳我後背的呢。
好像……是初二那次難言的尷尬之後。
我記得那是個夏日的午後,陽光透過窗外的梧桐樹點點灑落下來,似明亮細碎的碎金子,在我的胳膊、臉上移過來,又退回去。聽著外面悠悠地蟬鳴,我眯了眯眼,陽光打在我臉上,暖暖的。
政治老師枯燥的授課聲,在耳邊嗡嗡地響,聒噪而無聊。大好的夏光,這樣的聲音簡直是焚琴煮鶴,於是我拿出三毛的散文集《夢裡花落知多少》看:&ldo;記得當時年紀小,你愛談天我愛笑。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風在樹梢鳥在叫,不知怎麼睡著了,夢裡花落知多少……&rdo;
春困秋乏夏打盹,倚著窗沐浴著和風暖陽,我的頭腦漸漸迷糊起來。
風在樹梢鳥在叫,不知怎麼睡著了,夢裡花落知多少。
我做了一個美美的夢……
我是被脊椎骨細微的刺痛感驚醒的。
擾人美夢!當我意識到是後座的徐子睿在猛戳我後背時,我驀地就怒了。
我狠狠地側過身子,剛要破口大罵,卻見徐子睿耳根紅透,發怔似的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後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