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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精衛說:大家不要慌,他們發現了炸彈,不是沒看見你們倆嗎?等等看。
結果第二天報紙就把這事給登出來了,說有人想刺殺攝政王,並認為這是宮廷內部的權力爭鬥。沒人往革命黨身上去想,大家長出一口氣,這次不行,咱下次再來,載灃這小子能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非弄死他不可。
於是汪精衛派喻培倫去日本搞炸藥,派陳璧君回南洋搞錢。他自己則和黃復生繼續潛伏在北京找機會,策劃下一次暗殺。
可就在喻培倫、陳璧君走後不久,4月16日,守真照相館突然被大批軍警包圍,黃復生被捕,與此同時,汪精衛在他的住地&ldo;東北園&rdo;小區被清兵抓走。
原來,汪精衛這幾個年輕人實在是嫩了點‐‐在秘密戰線上的工作經驗不足,革命警惕性也不高,被清政府耍了。警察發現炸彈後,立即想到是革命黨乾的,報紙上關於炸彈起因於宮廷爭鬥的報導,不過是清政府故意放出的煙幕彈。
警察仔細檢查了炸彈,發現炸彈中的炸藥是外國制,但幾顆螺絲釘卻是新近製作的。於是順藤摸瓜,到京城各鐵匠鋪核對,找到了它的出處‐‐&ldo;鴻泰永&rdo;鐵匠鋪。鐵匠鋪老闆稍作回憶,就想起這是守真照相館要求他做的。之後,警探嚴密監視守真照相館,汪精衛幾個被一窩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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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4月25日,清國最高法院(法部)按照法律程式,開庭公開審理汪精衛行刺未遂案。
這可是刺殺國家最高領導人載灃的案件啊,竟然得以公審,不由得讓人感覺到:梁啟超等人的溫和改良主張也許還真有實現的可能性。
負責審理行刺攝政王一案的是肅親王善耆,也就是前文我們提到過的告袁世凱黑狀的愛新覺羅&iddot;善耆,川島芳子她爹,時任民政部尚書,統領全國警察機關。
案件的審理過程異乎尋常的順利。
炸彈、電線等物證一擺,人證鐵匠鋪老闆一到場,黃復生就只能祭出招牌似的哈哈大笑:連你也來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這是我做的,那個叫汪兆銘的只是我的跟班,不關他的事!
而汪精衛則是這麼說的:我叫汪兆銘,我所有的政治主張都發在《民報》上,也就不多廢話了。我之所以來北京刺殺攝政王,是因為此舉可以振奮天下人心。黃復生他根本就不知情,他是冤枉的。我們在一起相處了月餘之後,他發現我的行止有怪異之處,就起了疑心,所以照相館中的所有人都怕受到牽連,均辭職而去。後來你們搜查照相館的時候,我聽人說照相館中有事,急忙過去檢視。這才知道事情敗露。我不忍連累無辜,急忙往我租房的地方東北園趕,準備留書證明黃復生是清白的。沒想到還沒走到呢,就被你們逮住了。
刺殺國家最高領導人是什麼罪名,這哥兒倆當然清清楚楚,可臨此生死存亡之際,哥兒倆不但不供出同志,還都自認主謀,替同志開脫,希望以此來為對方減輕刑罰。視死如歸之心感天動地,真英雄也!
特別是汪精衛,甚至把公開審判的法庭當成了自己宣講革命道理的講堂,大義凜然,慷慨陳詞,指出載灃所倡導的立憲不是放權於民而是鞏固君權的假立憲,並大聲疾呼:要想實現民主,除了造反,別無他法!
在這裡必須得提一下肅親王善耆,此人應該說表現得很是聰明,他看出了汪精衛唯求一死的決心,於是跟載灃說:姓汪的其實就是想死,就是要以鮮血激起民眾造反的鬥志和決心,並藉此來鼓舞他們本來已經低落計程車氣,咱們爺們兒可不能上他的當啊!
載灃聽了善耆的話也覺得有理,於是便讓善耆酌情寬大處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