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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他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落入帝皇的懷中，儼然已經睡熟。

陛下，您……您怎麼在這裡還能睡得這麼香啊？

帶著心中的慘叫，小侍唐一，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宮。

8

獻辰都城角吟很繁華。

角吟第一樓生風樓的美味佳餚很誘人。

然而，生風樓二樓的某個角落裡，面對色香味俱全的珍饈，一位少年的表情卻很苦澀。

他，便是唐一。

&ldo;你怎麼了？&rdo;

&ldo;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苦著臉做什麼？&rdo;

&ldo;這是聖上的恩典，你就好好享受罷。&rdo;

&ldo;而且是我請你們，怎麼換了你好像負債纍纍似的？&rdo;

四位前輩你一言我一語，自顧自地說得很是歡喜，根本毫無做侍從的自覺。

唐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ldo;你說這小娃兒，嘆什麼氣啊。&rdo;

&ldo;這些菜都不合你口味麼？你想吃什麼？&rdo;

&ldo;要不要喝酒？&rdo;

&ldo;你們別太貪心，小心我的錢袋。&rdo;

唐一低下頭，側過臉看向窗外。

生風樓離內城已經有一段距離，只能遙遙瞧見皇城內的白色高塔。皇后陛下，還在睡麼？

&ldo;唐一，你在想些什麼？和哥哥們說說罷。&rdo;

&ldo;是啊，一個人悶著多無趣。&rdo;

本想獨自感傷一番卻不斷地被人無禮打斷，唐一怒火嗖嗖地往上冒。看著嬉皮笑臉的四人，他立時將人情世故拋在了腦後。&ldo;你們這也算是皇后陛下的貼身侍從麼！一點都不擔心陛下無人照顧麼？！&rdo;

四人一愣，面面相覷。

唐一拿起筷子，繼續指指點點：&ldo;你！每天睡得比陛下還久！你！總是沒個正經！你！經常不見蹤影！還有你！一點也不會察言觀色！體貼陛下！&rdo;

&ldo;我說，唐一。&rdo;前輩甲懶洋洋地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ldo;你想反駁我麼！我說的都是實話！&rdo;唐一橫眉豎目，依舊滿面怒色。

&ldo;我看，不會察言觀色的，是你罷。&rdo;

這種指責，唐一自然不可能接受。他一拍桌，振振有辭地回道：&ldo;我盡心盡力服侍陛下，想陛下所想，憂陛下所憂，力求陛下過得舒適，怎麼不會察言觀色了？&rdo;

前輩乙嘆著氣，繼續啃著雞腿：&ldo;你想要陛下過得舒適，固然很不錯。可，你怎麼知道陛下怎樣才舒適？別想當然地覺得陛下始終與你想得一樣。&rdo;

唐一怔了怔，氣勢剎那間便減了一半。&ldo;陛下也誇我了。&rdo;

前輩丙擺擺手，有些無奈地道：&ldo;陛下仁慈平和，自然不會說重話。難不成你以為，在你來之前，陛下便過得不舒服麼？&rdo;

唐一又呆了呆，吶吶道：&ldo;可……身為陛下的替身侍從，就要讓陛下過得更舒服……&rdo;

前輩丁語重心長，將幾碟菜推到他身邊：&ldo;你怎麼知道，陛下是否一直很滿意這樣的生活？&rdo;

唐一沉默了，夾起菜餚，味同嚼蠟。

倘若依他們所言，他這個小侍，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倘若洛四公子身邊不需要他伺候，他……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