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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我往一陣熱鬧，其餘臣工只能裝作沒瞧見，遠遠避開。

黎唯望了望封念逸，淺淺笑著搖搖首。封念逸彎起眉，退到一旁，眼神卻飄遠了，彷彿又想起了記憶中的人。

辰時鼓起。

殿前終於安靜下來，眾人各自回到列中。

黎唯位居文官之首，隨意地瞥了封念逸一眼。

三丈。

這便是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

之三 過往

1

第一回見他時，滿心同情。雖然不久後便明白，這個孩子不可能需要同情，但相應的疼惜卻與日俱增。

還記得那一天，我原本想去景侯府找唯，臨出門時，卻聽見花廳中大哥對爹說，洛家即將添丁了。想到當初隨娘去洛家拜訪時，曾見到洛夫人大腹便便的模樣，我很好奇裡頭藏了個怎樣的小東西。

於是，我推開門，興沖沖地喊：&ldo;爹！大哥！我去瞧瞧去！&rdo;

&ldo;小子！你可小心些！別冒冒失失的！&rdo;大哥的囑咐被我丟在了身後。

高高興興地騎著馬來到洛府，府門前卻連一個僕從也沒有。我便將馬拴在一邊，跑進門去。

我對洛府並不熟悉，只能順著主道一直走。走了許久，也沒有遇見半個人。

正發愁，裡頭倏然傳來一陣慌亂的呼喊聲。

我循著喊聲而去，來到一座大院外。院門半掩著，隱約見人匆匆來去，忙忙碌碌。我湊到門邊，往裡探了探。

門突然開了，洛三哥懷抱著個襁褓走出來。看見我，他笑道：&ldo;稀奇了，封二，你可是第一個登門道賀的呢。&rdo;

正好趕上時候？我笑了：&ldo;可不是為了道賀來的麼。恭喜洛老爹，恭喜洛夫人，恭喜洛家哥哥們。&rdo;說罷，我踮起足，打量他懷中的小東西。

這一眼看得我有些失望。好難看的嬰孩，滿臉細細小小的褶皺，眼睛也眯成一條fèng，張也張不開。

&ldo;要仔細看看麼？&rdo;洛三哥躬下身，將小東西遞過來。

&ldo;好。&rdo;

&ldo;千萬小心些。別這麼抱，力道放輕些！&rdo;

我依照指令，小心翼翼地摟著懷中的小猴子，有些緊張。小猴卻睡得很熟，沒有絲毫要醒的跡象。細細看著他，他容貌雖醜陋，但小得可憐，裹在厚實的襁褓中也沒有一點重量。

&ldo;洛三哥，是小子還是姑娘？&rdo;

&ldo;小子。&rdo;洛三哥笑逐顏開，&ldo;怎麼，你才看見他便心懷不軌麼？若是姑娘就想定下了？呵呵，小子也無妨，留著給你娶便是。&rdo;

什麼定不定、娶不娶的？我被他打趣得有些急了，漲紅了臉哼道：&ldo;這麼難看，我才不要。&rdo;

話才出口，懷裡的小東西便被搶了回去。

洛三哥似乎真有些氣惱了，笑容也淺了許多，睨著我道：&ldo;你可記著自己的話，往後便是想娶，我也不答應。&rdo;

我有些後悔。聽說洛家三位哥哥盼著添弟弟妹妹已經盼了許多年了，自然不愛聽這種話。於是我追著他進了院子，嘴上卻一時不知說什麼好：&ldo;他確實生得不好看……&rdo;

&ldo;誰說不好看？我家小四好看得緊！&rdo;洛家大哥聽了也豎起眉，過來指著小猴的小臉，&ldo;哪裡不端整了？&rdo;

哪裡都不端整……

這話我沒再出口，眼睜睜地看著洛大哥抱著小東西沖入樓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