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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在揚州的錦繡富貴鄉中聲名鵲起,風頭逐漸蓋過了揚州本地原來的秦樓楚館。特別是一年前,由揚州官衙教坊主辦的花魁大賽中,明月歌坊獨佔鰲頭,一連奪下了花魁花相兩個名頭之後,明月歌坊的名頭在揚州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將這座明月歌坊帶入巔峰的幕後之主便是陳玥。
魏休音還記得五年前自己離開明月歌坊時,她曾經來送過自己,用十分輕佻的語氣評價自己的容貌,而五年之後,她依舊是……那麼輕佻。
想到陳玥,魏休音總是想要嘆氣,一嘆再嘆,恐怕世上沒幾個人是敢說自己喜歡做□的,偏偏有一個,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一個,還就是在自己面前。
天色將晚的時候突然來了好些少婦,排著隊讓自己寫信。她們都是西南邊陲戍邊戰士們的家眷。
幾年前,西南邊陲的大理國忽然對邊境興兵,危險直逼蜀道,剛剛傾覆了魏朝的大將軍崔雪麟領兵向西南而去,幾年之內不但平定了戰亂,還將大理國臣服的民眾遷入紅泥河流域,建立了安南都護府,命將士們為其遷入的大理國百姓建立家園,讓他們在大燕國境內休養生息繁衍後代,一旦大理興兵再起,他們便是第一批衝鋒之人。
如今都護府已經逐步建成,遷入的大理民眾也已經逐漸熟悉了大燕的生活,那些幫助建立都護府的將士們也該回家了。
人心思歸,家中的父母妻兒也十分思念他們,越是到了將要回來的時候就越是思念,每隔一段時間這些將士家屬們都會結伴而來給遠方的丈夫寫信。
少婦們各個都是在腹中網羅了一大籮筐的話,還都是些家裡家外雞毛蒜皮的小事,繁瑣又沒有頭緒,魏休音絞盡了腦汁才能給她們寫清楚了。
等到忙完了已經不早了,蚊子都成群結隊跑出來吸血了,魏休音緊趕慢趕趕回家洗了臉擦一擦身子換上壓箱底的新的細麻絹制的金邊白衣——第一次陳玥要他取幫忙彈琵琶的時候就挑剔過他的衣裳,還連坑帶騙的給他買了一件金邊白麻衣,因這麻絹織得細密柔軟,比吳江絲綢都要貴,才一件衣裳魏休音就得花三個月才能還清布錢。
偏的陳玥還偏要他穿這個演奏才行。
到了明月歌坊的時候時間剛剛好,歌坊的生意才做起來,陳玥身為幕後大老闆,自然不用迎來送往的做媽媽,一般華燈初上的時候她都會在一樓的練功房裡,看一看年輕舞姬們的舞蹈、聽一聽樂伎們的演奏,算一算賬,看看生意有沒有疏漏的地方。
或者有人點名要見她的,比如之前的江南西道巡撫使曹迎曹大人。
明月歌坊的花娘們對他十分熟悉,見了他就笑吟吟的和他打招呼,有個豆蔻之年的小娘子是新招來的樂伎,叫靈兒,容貌雖然不見得多容光四射,天分卻是極高,尤擅琵琶。陳玥吩咐她跟隨魏休音學習,每次魏休音給客人彈奏的時候,她都會在簾幕之外等候,細聽品味。
靈兒一見到他便應了上去,說來她是個身世悽慘的女子,被母親早亡,父親娶了後孃有了兄弟,後孃便百般教唆地把她埋進青樓來。她一向自閉,也就在陳玥面前才會多些笑顏,卻對魏休音十分依賴,每次魏休音一來她都會十分高興。
魏休音被她挽了手往雅間走,一路上問道:“今天的客人是北方來的大賈,是不是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曲子?”
靈兒雖然自閉,心思卻十分細膩,魏休音每次來之前她都會幫魏休音打聽好了客人的喜好,以免客人不喜歡刁難魏休音。
靈兒道:“今天來的是兩個人,一個是北方的大賈,還有一個是揚州本地的商賈,老師不僅要彈涼州慢,很有可能還要談春江花月夜。”
魏休音笑了笑:“那就春江花月夜吧,你不是正在學這首曲子的麼,正好聽一聽,對了,把你的琵琶也拿上,跟著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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