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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格外出眾。

說到底，杭澈就是佔了儒裝打扮和書生氣質的便宜。

賀嫣簡直無處說理，有人對他指指點點，說他：

&ldo;家有男妻居然還出來尋花問柳！&rdo;

&ldo;男妻受氣跟著還要被他訓！&rdo;

&ldo;真是暴殄天物！&rdo;

這都什麼和什麼！

更大膽的男人還說，&ldo;你那男妻你若不珍惜，大爺我替你珍惜！&rdo;

賀嫣拍桌而起！橫眉指著那人，慣常的笑沒了，面目凌厲：

&ldo;全給三爺我閉嘴，眼睛全部閉上，老闆娘，今天這場子我包了！&rdo;

&ldo;誰不服？&rdo;

&ldo;要跟三爺比錢多？！行啊，三爺的金子能砸得你站不起來。你要不要也比比拳頭？&rdo;

一腳掀了桌子，單手拍穿了桌面。

在場的人盡皆怛然失色，嚇白了臉，惶懼地緊閉眼。

賀嫣踩過一室肝膽俱裂的驚懼，憤怒而出，見杭澈沒跟上來，怒目回視。

杭澈站在人群之中，專注地等他這一眼，目光對上，杭澈眼底似有盈光閃動，抬步，向他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沉默走遠。

賀嫣出了松竹閣，夜風一吹，一小段路便冷靜了下來。

無良子說過：&ldo;阿嫣戾氣深重，須靜心平氣。&rdo;

師父說的話，在無良谷無人不服，但這一句，賀嫣心中一直存疑：我戾氣重？整個谷裡誰笑的最多？師父還說要送我去賣笑呢，師父是不是糊塗了。

而方才那刻，當所有人對他指指點點，有人覬覦他身邊的人，莫名的憤怒一點即燃。

他茫然地看著這個他穿越來當過客的世界，腦海里有巨山崩塌。

彷彿自己站在全世界的對面，他的腳下是海涯，一步之遙，便是萬劫不復的深淵；而對面，唯一的出路，被人堵著。

那人冷眼看著他：&ldo;梁耀，你不要再回來了。&rdo;

&ldo;像你趕我走那樣，滾出我的世界吧。&rdo;

在那一刻，他在這裡當過客的世界轟然倒塌。

&ldo;林昀，二十四年了，你有沒有，也想過我……&rdo;

&ldo;哪怕是恨一恨我，求求你，不要忘記我……&rdo;

&ldo;我錯了，當年不該一次一次趕你走。&rdo;

心底的悔恨與松竹閣裡那些毫無根據地惡意指責，讓他一瞬間戾氣橫生。

有那麼一瞬，他已經並起了兩指，滿堂凡人，於他而言，不過指下螻蟻。

回身那一眼，看到杭澈定定地等著他。

像前世無數次他以為林昀不會再回來時，開啟門，看到的那雙眼。

賀嫣停在寂靜的大街上，街道兩頭延伸很遠，黑森森地看不到頭。

杭澈就在身後。

子時將近，弦月斜照，杭澈一邊側臉染上霜華的皎白。

賀嫣心中某根弦輕輕&ldo;嗡&rdo;的一聲，將斷。

或許是夜太靜，或許月光太清冷，或許眼前的男子側臉的削瘦足以亂真，他猝不及防地想起無數個夜晚，冷著臉給他開門的林昀。

他有一段時間夜夜砸門逼醒林昀，林昀一次次半夜起床給他開門，賀嫣想：&ldo;我那樣折騰他，他竟然沒有揍我……&rdo;

心尖上一顫，眼底也跟著疼，他有些狼狽地壓低腦袋，掉頭繼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