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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了眯眼，陳昭眼神往下垂，盯住塔耳塔羅斯袍角的金色絲線織就的精美紋路，然後毫不掩飾地嘆了一口氣：“你到底瞞了什麼沒告訴我，說吧。”這樣被隱瞞，倒是自從作為主神醒來之後就不再有過的經歷了呢。不管塔耳塔羅斯是隱瞞了什麼，總是覺得有些不安。

聽到這個問題，塔耳塔羅斯只是搖搖頭：“不能說。”直來直去是神祇之間一貫的作風。因為神祇之間一切都以力量為基礎，即使花言巧語總有一天會被發現，而神祇無窮無盡的壽命就註定了他們有任何一點問題都可以一直延續到永恆，所以謊言或者欺詐是神祇不會用的手段。

得到的回答不讓人滿意，但是看著塔耳塔羅斯那雙冷淡的血色眸瞳，陳昭還真不知道拿面前的這位怎麼辦。

半晌，陳昭只能轉過頭去，看著院落中的花草樹木皆盡沉眠。

“不會不習慣？這裡不是你的信仰主場，離你的本體也太遙遠。”所謂信仰主場，就是存在大量神祇的信徒的地方，因為距離近，會使神祇得到充足的力量，不像現在，他們兩位神祇得到的信仰都是跨越世界而來，受到的削弱可不小。這樣的會給數千年來每時每刻都沐浴在豐厚信仰中的陳昭帶來些許的不適，對於塔耳塔羅斯想必也如此。況且塔耳塔羅斯還不是簡單的神祇，他是深淵的化身，而深淵是那個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離開深淵，對於塔耳塔羅斯的影響定是不簡單的。

塔耳塔羅斯愣了愣，然後眨了眨眼，掩飾了眼底濃烈起來的嫣紅色彩，然後回答說：“還好，有信仰供給。而且，碎片也提供了力量。”像他這樣強大的神祇要不被削弱地降臨到這種連出格一點的力量都沒有的世界，勢必要突破這個世界的力量法則，這樣消耗的力量怎麼是卡俄斯的記憶碎片提供的能量和區區的信仰力量能夠供給的？他實際上還消耗了別的東西。但是就這樣說好了，反正作為主神的陳昭因為主神身份的特殊，也不會知道力量法則的限制問題，要瞞過他還是很簡單的。畢竟他每次都是簡簡單單就到了另一個世界，其中的原理並不清楚。

是這樣嗎？總覺得不那麼簡單。孤疑地看了塔耳塔羅斯一眼，陳昭慢慢踱步到院中，望了望天空中密佈的陰雲，然後抬起手做出擦拭的動作，伴隨著他的動作，天空中的雲朵就那麼簡單地消失了，露出明朗的月亮和稀疏幾顆星星。

月光和星光一齊瀉下，落到陳昭身上，因為那屬於光明的力量，身為光明屬性神祇的陳昭自然而然將它們納入體內。而在塔耳塔羅斯眼中，就是那些光線接近地面的時候全都拐了一個彎，投射到陳昭身上，形成一道光河。而在光河之外倒變成了陰暗一片，正好適合作為黑暗屬性神祇的塔耳塔羅斯。

“等不了多久這邊的事情就會結束，到時候送你回去。”略略吸收了一些光明的力量，陳昭才回過頭，站在光明中對塔耳塔羅斯說，雖然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出口的時候就是等事情結束。明明現在把塔耳塔羅斯丟回去也是一樣的，而且，堂堂深淵之主既然可以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要回去的話難道還需要他送嗎？

聞言，塔耳塔羅斯似乎頓了頓，只是作為神祇。他的反應太快，所以即使是陳昭也無法判斷那一刻是否有停頓。然後他開口：“距離下一次聖戰還有很長一段時間，那邊很無趣。教廷不是白養的。”

言下之意，是想要留下嗎？他還以為像塔耳塔羅斯這樣的天生神祇，應該已經習慣了作為神祇的生活，不會和自己一樣總覺得無趣呢。陳昭有著微微的詫異，但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刻陳昭依舊是平靜無波。平靜似乎是今晚的主題，甚至一點也不像陳昭這個人了。塔耳塔羅斯說的也不錯，自己到這邊來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