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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談,講話也幽默,沒有喋喋不休地問個不停,吃飯的氣氛不算太僵。餐廳裡有一組絃樂四重奏的樂手,四個人,女士穿拖地裙,男士是黑色的燕尾服配蝴蝶形領結,奏的好像是老柴的《如歌的行板》。這種室內樂的優點是溫和、協調,很適合邊用餐邊聆聽,不會影響胃口。
不能說這男子不出眾,是個牙醫,自己開診所,外形不屬於俊朗逼人,但自有一股儒雅俊逸的風度,三十歲上下,有房有車,沒不良婚史,似乎處處都挑不出什麼毛病,林蝶就覺著自己不來電。
而男子卻象對林蝶來電了,溫情脈脈地為她佈菜,情深意長地望著她,一邊大談特談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林蝶的眉心不知打了多少次結了,實在受不了這般煸情,以上洗手間為由,出去好好呼吸一下。
這一趟洗手間,她上了足足有半小時,在洗手間外又磨蹭了幾分鐘,考慮要不給同事打個電話,讓同事和那個牙醫說一下,她就不和他當面道別了。牙醫那麼殷勤,再吃下去她有罪惡感。
“是林蝶嗎?”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愕然地在走廊的一側響起。
林蝶身子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臉上的肌肉突地繃緊,定了幾秒,才抬眸看向已經走近的男人,微笑著。
“嗨,肖濱!”
肖濱是她無緣的前男友,自從分手後就沒見過面了,她知道世界上的路有時出奇的窄,街頭沒見著巷尾也有可能碰到。她早就準備好的開場白就是這樣,先是自然地叫他的名字,然後問最近好嗎,或者是工作忙不忙,現在在哪裡發展,諸如此類的,當然臉上一直要保持笑容,很公關的那種,既不失禮也不過分熱情。
可當肖濱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勉強擠出一個稱呼後,嘴就張不開了,呼之欲出的怎麼也出不來,笑容也象凍結在臉上。
肖濱沒有作聲,目光深究地打量著她,眼中的意味越來越複雜。
林蝶突然覺得回到餐廳和牙醫一起吃飯是個不錯的主義,“我。。。。。。在裡面吃飯。”她指指餐廳。
肖濱無動於衷,一句話都不接。
默默相對良久,林蝶覺得連呼吸都有點困難了,她再次嘗試開口:“。。。。。。最近好嗎?”
肖濱還是面無表情,隔了一會,反問她:“你好嗎?”
“我。。。。。。。當然好啦!”有人追,有飯吃,有音樂聽。林蝶慢慢放鬆下來,偷偷吁了口氣。
誰知這口氣還沒出完,就聽他哼了一下,硬邦邦地頂了她一句:“我沒你那麼好。”
林蝶被他噎得啞口無言,眼睛直眨。想當年,要求分手的的人可是他,他為了省去三十年的奮鬥,選擇了跟一個富家千金去廣東發展,那條路不應該是鋪滿鮮花的紅地毯嗎?
“呵,你。。。。。。真會說笑。”林蝶笑得比哭還難看,掌心裡都是密密的冷汗。“對生活。。。。。。。要求不要太高。”
肖濱的眼神突然隱隱流露出一絲悲傷,他上前一步,低低喚她:“蝶兒。。。。。。。”
有那麼一刻,他眼中的堅冰出現裂痕,壓抑在背後的種種情緒,傾刻間氾濫得無邊無際。他伸出手,似乎想輕輕擁她入懷,林蝶身心一震,定定地看著他。
她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一隻塗著鮮紅指甲的柔夷勾住了肖濱的手臂,“老公,客戶都在等著你呢,你上個洗手間要這麼久呀。啊,是。。。。。。林蝶,對嗎?”
林蝶迅速收攏起自己的神情,退後一步,輕笑道:“你好,陳玲。”
老公?看來肖濱已經結婚了,他比她大三歲,今年該二十八了,結婚真早!
陳玲巧笑倩兮,五官精緻的臉上化著不著痕跡的淡妝,豔光逼人。“上帝,要不是離得這麼近,我還真認不出來呢。林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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