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識鑑（六）(第2/4 頁)

“無所謂，你總會開口的。”易天問聳肩道，“更何況，我們只要找到玉，你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們怎麼會知道玉！”

“白痴。”易天問居高臨下的看著它，輕蔑到近乎憐憫，“你貪婪靈氣，覬覦兇獸魂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轉移靈氣只有符師才能做到。”

魈鬼駭然，瞳孔猛的一縮。

這個符師！

靈氣的事就算了，兇獸魂魄他怎麼知道？！

白宸安嘆道：“兇獸魂魄滋養鬼怪，這對於百年前的鬼怪人族都是常識，只不過兇獸消失，也就沒必要知道這種事情了。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來到九子山，就因為靈氣嗎？這遠遠不夠。真正吸引你的還是兇獸吧。你在等它死亡的那一刻吸收它的魂魄。”

“你們又是從哪知道的？”魈鬼詰問，恍惚道：“噢，我知道了，你們和之前的那個符師是一夥人對不對！用兇獸把我引過來，然後看我慢慢和兇獸和世家靈脩打起來，你們玩我呢？看我被戲耍？！”

“就知道那符師不安好心！好端端的給我什麼好處！”

白宸安了然。

“果然。”

他看向易天問：“那個符師是你認識的？”

易天問搖搖腦袋，“現在還餘下哪些符師我並不清楚，能在世家管轄的領地內聽到其他符師的蹤跡也令我驚訝。”

“聽到了？我們只是路過罷了。”白宸安依舊是白衣勝雪，蹁躚公子，語氣溫潤細膩，“告訴我，玉藏在哪裡？”

魈鬼怒斥道：“做夢！占卜師，別以為困住我你們就可以得逞，我看透你們虛偽的人類了！我只是想變強，變強有什麼錯嗎？！憑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阻止我！”

“向強當然沒有錯，可你的強大卻要讓我的族人付出代價。”

鬼怪總是不甘於一畝三分地，覬覦人族所佔地，因此侵襲騷擾城鎮薄弱之地，就是為了爭奪更多的領地。

“人類唯我獨尊，怎麼知道我們鬼怪一定會威脅你們的普通百姓！不過就是冠以莫須有的罪名，好讓你們獨攬領地，讓我們鬼怪永生不得出現是不是！！！”魈鬼怒吼道，“我厭惡人類！人類才是掠奪者！我們生於天地，死後散於天地，這個世界分明是我們的！”

白宸安卻毫不動搖，神色堅定的反駁道：“世界從來不屬於任何種族。人類也不可能佔它為己有。人類世家誕生自保護的慾望，忠於種族血脈，為了生死存亡。於人有害，當然要為之搏鬥；可於人無害，人類也不加干涉。‘心存善，懷天下，萬物等，皆為生’，靈脩們幾乎自小沐浴在‘萬物平等’思想中，普通人亦然。魈，哪怕到現在，我們也沒有真正想要你消失。”

“你放屁！人類最會花言巧語，只知道用一張臭嘴欺騙！”

“人有好壞，鬼有善惡。以偏概全，那便相悖。今日我不是來同你論道的，我只想知道玉到底在哪。你願說，皆大歡喜；你不願，我們也並非找不到。”

白宸安耐心地等待它的答案。

沉默瀰漫開來。林間鳥雀啼鳴，泉水清冽，溪流淙淙，光翳錯染，霧雨升騰，靈氣無形孕育於中。小螭稚嫩，天真的探頭看著空中飛蟲。

在春輝爛漫裡，或許是對方語氣真的太過於溫和，魈鬼幡然醒悟，丟盔棄甲。

“山頂有一棵古樟，玉就埋在樹下東方。”它低聲道。

白宸安展顏，收回藤編，作揖行禮道：“多謝。有所冒犯，還請見諒。”

魈鬼冷哼：“你大可放心，這九子山我也不會再來。但走之前，我要那隻兇獸的魂魄。”

易天問眉頭一皺。

白宸安卻欣然答應：“請便。”

魈鬼頭也不回的進入洞穴，藤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