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忿狷(五)(第2/4 頁)
同行,多數時候是沈誼在說,白宸安安靜的聽著。偶爾也會回上一兩句,沈誼便說得更加起勁兒。
這時候白宸安已經在沈家生活了好幾年,兄弟兩早就熟稔了。
迴廊的轉角,碰上了同去學堂的吳若庭。
“宸安哥哥,沈誼哥哥。”
沈誼見是他,笑了笑,道:“小吳公子啊。”
他們叫小吳公子,純粹是覺得這位公子看著的確年紀小,個子矮了他們大半個頭,年紀實則只比白宸安小個一兩歲。
吳若庭這些天和他們相處,覺得白宸安懂得很多,謝先生的功課也能輕鬆的完成,何況為人溫和,凡是問他功課,都能得到耐心的回答。
於是,不僅是吳若庭,文學學堂的其他孩子也都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即便沒有靈脈但溫潤雅緻的哥哥。
年幼不知人言語,且憑心意探新友。
更何況白宸安並不參與他們的競爭。
謝先生將他當作小助教,當作自己的孩子,是更加特殊的存在。
容止這時候偶爾還會來沈家,隔上幾十日就會將白宸安接到臨時的居所,親自教導些縱橫捭闔、星辰推演之術,讓他看完搜尋過來的書籍典故。
“宸安哥哥,昨日先生講的我還是有些沒聽明白,你不如趁現在再給我講講吧。”
“好啊。”
一旁的沈誼抱臂嘖嘖搖頭,好笑道:“小吳公子功課這般認真?倒是我小瞧你了。”
吳若庭生氣道:“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何況我在文學學堂有數月,早不是當初那個我了!倒是你,整日吊兒郎當,糾纏宸安哥哥胡言亂語,小心謝先生用戒尺抽你!”
“嗤,我皮糙肉厚,哪怕他的戒尺。”
話雖如此,沈誼並未被戒尺打過,畢竟謝先生的戒尺可不一般。
謝先生本來平日裡就愛研究些法器,將卜術覆在各個物品上,那戒尺同樣暗藏玄機。持戒尺者,只需輕輕發力,便能發揮加倍效果。
看似輕飄飄的一尺,真正打到手心時,才知道鑽心的痛。
捱過打的都沒留在文學學堂了。
學堂裡已有來得早的晨讀或者練功,清晨庭院的龍柏樹間綴著顆顆雨露,空氣也隨之裹上了碧翠的色彩,宛如綠色的溪流,從身子緩緩穿過,沁人心脾。
白汀風第一日與吳若庭爭執時提及了二人舊事,於是獨自生悶氣到現在還不理白宸安。
他望著庭院中有說有笑的三人,心中憤憤不平。
白宸安明明是白氏的人,為何要同沈家那小子走這麼近?他又不姓沈!還有吳若庭,第一日就揭白宸安的痛處,白宸安怎麼還同他說話?!也不見他來跟我這個同宗血脈的表弟說說話!
他氣大人把宸安帶走,也氣宸安一點不留戀白氏和自己。
院子裡不知吳若庭說了些什麼,白宸安一愣,隨後忍俊不禁,唇畔彎彎,添了分開懷。沈誼則好笑又無奈的搖頭,回懟了一句,把小吳公子氣得跳腳。
白汀風收回目光。
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吳若庭這蠢貨又整什麼么蛾子,淨鬧笑話。
三人穿過柏樹叢,進了學堂,各自找了位置溫習功課。
白日依舊是謝言兮講授學識,不過會留出很多空閒時間給他們練習靈氣,甚至請來能力出眾的散修教導他們修習方法和訣竅。本來不屑於聽從散修的公子們逐漸改觀,竟也學到了幾招。
傍晚,暖黃的夕陽西傾,餘光透過屋脊,無聲地照耀,模糊了影子。
沈誼被葉瓊叫住問了些家族事務,便讓白宸安先回去。
回到齋舍,弟子們大多都未歸,一片寧靜中,宸安見到有一人站在廊下昏暗處,只能窺見對方衣物極佳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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