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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季秋睜眼說瞎話:「我是他爸爸。」
說完馬上看了眼許嘉平的眼色,立馬道歉:「對不起,爸爸,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
許嘉平沒說話,也知道現在這樣才是最好的應對。
他能感覺到宋季秋像個在試探底線的小貓,小心翼翼地拿爪子踩到他身上,一有動靜就會逃跑。
所以他不能出聲。
對待獵物要有耐心。
學生每天最期待放學。
鈴聲一響,教室裡的人瞬間就沒了一大半。
許嘉平沒什麼好收拾的東西,看了眼正奮筆疾書留給大家一個圓圓後腦勺的宋季秋,拎起書包準備離開。
校園裡的小徑上還沒亮起路燈,天色雖然沒有完全暗下來,但樹蔭遮蔽,光線並不是十分明亮。
前方隱隱綽綽有個矮小的身影,仔細一瞧面孔是位老熟人——想汙衊許嘉平偷表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何鑫。
他聲音陰沉:「許嘉平。」
許嘉平本來根本不打算給他眼色看,但人家上趕著來找羞辱,他總得有點回應。
他停下腳步,仗著身高的優勢俯視對方,神色冷淡:「怎麼了?」
昏暗中許嘉平的輪廓冷硬,明明衣著普通,但擋不住一身清貴氣。
何鑫恨恨道:「你很得意嗎?」
他被宋季秋揭發汙衊許嘉平之後被教導主任帶走教育,曾經校園暴力的事跡也浮出水面,本來以為可以輕易擺平的事情卻出了岔子。
先是教導主任軟硬不吃,堅定地走程式要他退學,他父母無奈之下將他先帶回家,物色別的學校。但幾天的時間裡,他家的公司突然出了問題,原本趾高氣揚的父母疲於奔命,根本無暇顧及他的學業問題。
原先混在一起的「朋友」沒有一個人來找他,連句簡單的問候都不曾收到。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夜之間事情會變成這樣?
今天他就是來學校辦理退學手續的,一路上認識他的人目光滿是唾棄,彷彿他是陰溝裡的老鼠。他想要故技重施去欺壓別人,發現他已經沒有了那個膽子。
許嘉平面無表情:「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值得我花費什麼情緒。」
何鑫最恨許嘉平的那副模樣。
當初許嘉平是宋家太子時呼風喚雨好不威風,憑什麼現在一落千丈依舊驕傲自矜。
他嘴硬,故意踩許嘉平的痛點:「再怎麼樣我也比你有底氣,成績不好脾氣不好,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宋家瞎了眼養你十幾年,你被宋家趕出來以後過得很辛苦吧,我聽說你為了錢根本不要命……」
許嘉平打斷他的滔滔不絕,眼眸漆黑:「資金全都套牢在股市,但是股價一直在跌,你家慌嗎?」
何鑫臉色一變。
他爸媽為了向金融機構成功借貸,一直對外隱瞞周轉不靈的情況,許嘉平怎麼會知道,許嘉平怎麼可能知道?
許嘉平笑了笑,眼睛裡卻沒有笑意:「也不知道你家現在的家產還夠不夠你買那塊表。」
何鑫渾身難以控制地抖動起來,像是窺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他的牙齒打戰:「許……許嘉平,你做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許嘉平說,「資本市場本來就瞬息萬變,你家把股票全部質押,拆東牆補西牆就得做好補不上漏洞的準備。」
月亮爬上枝頭,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有一種冰冷的蒼白,他微微扯動嘴角,樹影落在他身上,像惡魔手裡的鐮刀,慢條斯理的:「當然,我可能是其中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外部因素。」
何鑫想撲上去廝打許嘉平,但他渾身抖成篩子,根本提不起手臂,滿腦子裡只剩下逃離。
他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