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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當了,然後她用磨了五年的尖石,在他臉上狠狠劃了一下。
斬斷了兩人之間年少青澀的愛慕、君心善變的可惡、以及日復一日等待中滋生的憎惡。
從此,兩不相欠!
「喲,荊大將軍好大的威風,怎麼?不知道本公主還在用膳嗎?打擾別人用膳,莫非就是你們自稱禮儀之邦的大吳人的禮儀?」
阿魚斜倚在院門框邊,語氣高傲,像極了一個不諳世事、刁蠻刻薄的嫡公主。
她看向荊芥的目光很是平靜,無愛無恨。
如她臨終所說,那一劃後,從此兩不相欠。此時再見,他們不過是陌生人罷了。
荊芥在看到阿魚時,被她過艷的容貌弄得一怔,不過很快就擰眉道:「容華公主,你要半個月之後再啟程?」
他身材高大,面容滄桑,似是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作出這種表情,在刀疤映襯下,顯得有些可怖。
雪影都不敢多看,怕晚上做噩夢。
「是呀。」阿魚十分假的用手放在腦袋上,「哎喲,荊大將軍,本公主被東西砸了腦袋,實在是疼,不歇息半個月,怕是不會好了。」
其實,她腦袋的傷口已經不疼了。
「可是……」
「荊大將軍,你總不能不在意本公主的身體安危吧。」
荊芥抿唇,十分的不悅,早就聽聞大漢容華公主囂張跋扈,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如此一來,半個月後還請容華公主不要再『身體不適』了。」
荊芥妥協了,還有一月就要抵達大吳國都盛京,他不欲在此時生出波折。
荊芥轉身就要走,卻聽到阿魚細聲細氣的道:「荊大將軍可得好好注意保養,不知道的還以為將軍你不是三十五,而是五十三呢。」
荊芥渾身一僵,腳步頓住,記憶中甜美的聲音浮現在腦海中——
「荊小芥,你看你,這才離開我三天,面板又變糙了。哎呀呀,我的天啊,你臉上還起皮了!荊小芥,你是不是沒按擦我給你的雪膚膏。要死呀,荊小芥你再這樣,我就、我就不要你當我駙馬了,我要換一個駙馬!」
荊芥臉色慘白,沒有回頭,快步離開,那架勢,彷彿身後有鬼在追他一般。
「公主,你看這個姓荊的,都沒有跟公主跪安。」雪影很是不快。
阿魚往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什麼姓荊的,那是大吳戰神的親子,說不定就是下一代戰神,有你這麼說的嗎?比本公主還囂張。」
荊芥,他的確成了下一代大吳戰神。
在十年後乾軍與吳軍決勝一戰中,流盡最後一滴血,戰死。
死時萬箭穿心,單膝跪地,面朝大吳皇宮方向,絕了氣息。
所以呀,知道這些後,哪怕這人曾經再狗,她也沒嚷著向他復仇。
「可是,公主你剛剛還說姓荊的……荊大將軍老。」
「不老嗎?」阿魚聳了聳肩,她只是實話實說罷了,「他不好好保養,恐怕得一輩子當個孤家寡人,本公主是為他好。」
「說的也是,奴婢覺得荊大將軍長得好醜好嚇人呀。」
阿魚眼神複雜。
那人年輕的時候,曾是盛京長得最好的鮮衣怒馬的少年郎。
少年一笑春光融;
少年一笑傾我心;
少年一笑弄西風。
要不是生得好看,她又怎麼想著心心念念招他做駙馬。
阿魚回到房間,就見沈之行正乖乖坐在桌前,停了筷。
「吃完了嗎?我讓阿大把你抱上榻。」阿魚輕言細語,目光落在桌上那一盤紅燒魚上,她還沒吃飽呢。
「之行,你確定你無法感知我的情緒嗎?」阿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