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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行推著輪椅過來,扭頭『注視』著窗外,眸色深深。
阿魚怎麼也沒想到,言清居然知道她做的事情!
還是這麼致命的!
她牙齒打顫,只覺得好似一盆冰水從頭淋下。
她看向沈之行,可能因為心中有鬼,所以她總覺得他似乎能夠看到了。
可是那毒,原身曾經找人試驗過,絕對沒問題。
「之……之行?」
沈之行將頭轉向她的方向,阿魚死死的盯著他的雙眼。
眼睛依舊很漂亮,但是那一層灰靄還在。
阿魚鬆了一口氣,突然起身,將身上已經成廢布的衣衫徹底脫下。
衝過去抱住他,失聲痛哭:「之行,還好你來了,你不知道,剛才那個壞人差點兒殺了我。差點兒你的阿魚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
阿魚趴在他的肩上,眼中淚水湧出,目光卻是落在沈之行的面上。
她在窺探他。
她現在身上不著寸縷,若是他真的看得到,那麼不可能不露絲毫情緒。
「阿魚,沒事兒了。」沈之行伸出手,待擁住阿魚之後,身體就整個僵住了,「阿魚,你……」
阿魚徹底鬆了一口氣,脫力摔倒在他身上,聲音纏綿悲苦:「之行,還好有你,還好有你。」
他救了她。
阿魚雙目貪婪的看著摟緊沈之行。
果然沒錯,這個男人能夠讓她活下來!
「阿魚,夜晚天涼,你先穿上衣衫。」
阿魚握住沈之行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頸處,語氣委屈極了,「之行,我疼,我好疼呀。他掐了我的脖子,差點兒讓我窒息。」
「你認識他嗎?阿魚?」
「不認識。」她不能說認識,否則……
她匍匐在他身上,嬌聲啼哭,「我不認識他,之行。」
沈之行無言,玉石般無暇的面容上依舊沒有表情,那雙蒙上了灰靄的雙眸,卻又彷彿帶了悲憫。
他湊上來,對著阿魚的脖頸撥出一口氣,「不疼。」
草!(大概是一種植物)
阿魚因為他的吐氣,渾身顫慄,驚恐的看著沈之行,這人這麼會撩嗎?
莫不是之前的憨憨都是在裝模作樣?
「之、之行你,你怎麼這樣……」
沈之行眨了眨眼,那雙琉璃眸彷彿升起了一層水霧,朦朧晶瑩,仿若這世間最純淨所在,「昨天我手不小心碰傷,阿魚你就是這麼做的。」
「哦哦。」
學的真快!
阿魚拍了拍自己的臉,顧不得哭了,拿了一件衣服披上。
「之行,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之前心裡很煩躁,就想找你。」沈之行推動輪椅,準確的找到阿魚的位置,「我聽到雪影從這裡離開,就過來了。」
阿魚沒想到是這個理由。
不過——
阿魚搖曳生姿的走到沈之行面前,下一刻坐在了他的身上,額頭抵著他的額,「之行,你為什麼會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想起我?」
沈之行長睫輕顫,像空中羸弱的蝶,阿魚都嫉妒了,一個男人居然有這麼長的睫毛。
「我只認識阿魚。」
或者說,他醒來之後,沒了記憶,第一個聽到的是她的聲音,感受到了她的關心。
沈之行能夠感覺到他與旁人的不同,比如能感知別人的情緒,以及他對自己的處境無一絲不安。
——這不像是一個失去記憶的盲人的正常反應。
阿魚的存在,讓他安心,她多少與旁人不同。
阿魚嘴角抽搐,這是雛鳥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