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頁(第1/2 頁)

這麼一來，萬正澤就不得不離開京城，沿三千里渡天河修建水壩了。在離京之前，昭帝準他進了宮，再見女兒一面。

萬正澤仍舊是由宮人引路，以謙恭之態進了萬壽宮。抬眼一瞧，只見萬壽宮比之從前更為奢華了。他不由微微嘆氣。

&ldo;臣見過皇貴妃娘娘。&rdo;

已是半鬢白髮的萬正澤在女兒面前低頭下跪，惹得懿皇貴妃一陣心酸。自從萬太后去後，她一直想見父親來著，卻為著怕給昭帝招來朝中流言才一直忍著。如今父女相見，卻仍受縛於繁重規矩，不能坦白相對，實在令人唏噓。

懿皇貴妃乾脆摒退眾人，只留父親在堂中。萬正澤這才敢開口道：&ldo;臣見娘娘宮中越發奢華了，不得不提醒娘娘一句&l;登高跌重&r;啊。&rdo;

他知道女兒向來聰明，故而沒將話說得太滿，只這一句也就夠了。卻不料懿皇貴妃輕聲笑道：&ldo;父親這就開始擔心了，是怕女兒將來走了萬太后的老路嗎？然女兒是貼了心思也要坐到她的位置上去的。&rdo;

萬正澤大驚道：&ldo;娘娘，此話萬不可亂說啊！&rdo;

懿皇貴妃站起身，慢步走到花窗前，拂弄著一枝伸進窗子的青綠枝椏說道：&ldo;依著陛下對本宮的情誼，本宮遲早會做到皇后、太后之位。不過本宮可比姑姑清醒多了，斷不會將自己逼上絕路的。&rdo;

萬正澤像是不認識般看著女兒，嘴唇哆嗦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懿皇貴妃又說道：&ldo;本宮入宮這麼多年，早已看慣了各種傾軋，也得出了一個最好的教訓：身在高位不一定能保得平安，但不在高位，就一定不能保得平安。本宮就是要讓這萬壽宮奢華無比，才能時時提醒自己是誰，提醒後宮諸人本宮是誰。&rdo;

她語氣淡然，卻露出了一絲令萬正澤再也看不明白的笑意：&ldo;因此父親不必再勸了。父親此行天南海北，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父親一定要保重自己，女兒也會在後宮，努力為父親提供最大限度的幫助。&rdo;

萬正澤微微閉眼嘆息。經歷了這麼多，他的女兒到底是長大了，早已不是當年對萬太后屈膝侍奉的小丫頭。她的見識與野心早已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萬正澤不再多說，父女兩人又一番珍重道別後，他便離開了。

懿皇貴妃送走父親，又站在窗前深思許久。

她所說的話並非空穴來風。回歸御前的四喜前兩日託了蘭茹告訴她，說昭帝曾在勤政殿與鍾離提過封后之事。

昭帝原話是這樣對鍾離說的：&ldo;如今內憂外患皆已平息，朕也總算能得個空閒立後了。只是朝中那幫老臣定會拼死反對，說什麼萬家有罪，不宜立後什麼的。你說朕要不要態度強硬點，誰敢多嘴就把他轟出朝堂去？&rdo;

這話只是開玩笑的。但以鍾離的性子，他卻給當真了。鍾離想了一下昭帝將老臣們轟出朝堂的熱鬧畫面，趕緊勸說道：&ldo;陛下千萬別啊。不如這樣，您讓皇貴妃娘娘再在什麼事兒上立個大功，先堵住他們的嘴，再迅速立後。這樣等他們反應過來，不也就生米煮成熟飯了？&rdo;

昭帝皺眉想了一想，拍著鍾離肩膀讚嘆道：&ldo;妙啊！真虧你能想得出來！朕這就去和她商議！&rdo;

鍾離又嘆氣攔勸道：&ldo;陛下，您直接去勸皇嫂給自己找法子當皇后，也未免太尷尬了。還是我去吧。&rdo;

這些話，都讓站在門外的四喜給聽見了。他又告訴了蘭茹，蘭茹又告訴了懿皇貴妃。

懿皇貴妃聽後，只覺得滿臉尷尬‐‐她一個本就該當皇后的，如今居然還要想法子給自己個臺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