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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霖記得當時他把檢查完的作業放在李諭手邊，表揚了他一句：&ldo;好，一道做錯的都沒有。&rdo;

李諭仍不出聲。李永霖沒有辦法，只能起身。他是一邊離婚一邊準備結婚，事情太多。他摸了摸李諭的頭，說：&ldo;爸爸走了，你沒有什麼話要和爸爸說嗎？&rdo;

李諭終於抬起了頭，李永霖永生難忘那個眼神。那個受傷小狼一般的眼神，既憂愁又兇狠。李永霖甚至在想，不愧是他的兒子。

李諭說：&ldo;我沒有爸爸。&rdo;

這就是父子之間的最後一句話。二十多年過去了，李永霖再次與李諭面對面，他說：&ldo;你不叫我？&rdo;

李諭一臉莫名驚詫，說：&ldo;我叫你什麼？&rdo;

彷彿這二十多年的時間絲毫沒有動搖他的決心。

李永霖從曾秀琴家離開後就思索了一路。他知道有得必有失，對他來說做人和做生意一樣，都是一個取捨的過程。

面對如今的曾秀琴和李諭，他真感覺棘手了。

李永霖需要靜靜，令狐己也需要安靜地拼湊這塊拼圖。

令狐己現在是有了一個假設，根據這個假設來倒推。他現在假設李永霖，就是李諭的生父。那麼，至少相貌上有相似之處，年齡上也對得上。

李永霖和現任妻子生的兒子叫白昕，二十歲出頭。那就應該是李永霖在和曾老師離婚之後，才結婚生下的孩子。所以難怪白昕在李永霖年近四十的時候才出生。

令狐己離開酒會，立刻給他的叔叔打了個電話。

&ldo;三叔，你知道李永霖不少事吧？&rdo;

他直奔主題：&ldo;李永霖去白家前，是不是離過婚？&rdo;

他三叔想也沒想，說：&ldo;是啊。&rdo;

令狐己問：&ldo;大概什麼時候離婚的？&rdo;

這次那邊想了想，說：&ldo;這久了。你想白昕都那麼大了。應該至少有二十年了。&rdo;

令狐己又問：&ldo;你知道他前妻是什麼人嗎？&rdo;

&ldo;不知道。好像就是個普通人吧，沒怎麼聽他提過……哦！不過有一次他喝醉了酒，好像說和前妻還有個兒子，還挺大了。&rdo;

令狐己沒了聲音。那邊問：&ldo;怎麼了？突然想起來問這些？&rdo;

令狐己說：&ldo;我問這些你別告訴李永霖。我有用。&rdo;

他三叔人還不錯，就是有些脫線。令狐己只好騙他：&ldo;反正我有用。用好了說不定能保證你大賺一筆。所以你一定得保密，尤其不能讓李永霖知道。&rdo;

令狐己這邊只想靜靜地拼拼圖，李諭這邊還在被何樊審問著。

何樊已經哭天喊地完了，陷入了一種不太好描述的狀態。一方面，他想驚呼&ldo;這可是令狐己啊！&rdo;，一方面，他更無力了。他已經沒法和李諭溝通了，李諭已經完全脫韁了。

&ldo;你們在一起多久了？&rdo;何樊問。

李諭終於能老實配合回答了：&ldo;快一年了吧……&rdo;如果他們的這種&ldo;在一起&rdo;能算在一起的話。

何樊算了算時間：&ldo;所以你還在拍青山不許人老的時候，就和令狐己在一起了？&rdo;

李諭點點頭。

&ldo;去我們去旅遊的時候也是？&rdo;

李諭點點頭。

&ldo;你休假的時候，都是和令狐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