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尋跡(第1/2 頁)
風衍仍然記得,他小時候遇到師傅師孃時他們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孩子想習武嗎”。
錢河谷一把按住風衍,道:“小子先別哭,告訴我們,你這麼著急是和南宮大公子有關嗎?”
風衍抹了一把鼻涕,點點頭,將南宮瑾言和雲服媚的事情盡數告訴了錢河谷和姜芳菲。
錢河谷點點頭,姜芳菲把木頭桌子上的簪子拿了過來。
風衍一看就認出來了,這是雲姑娘的簪子啊!
“小子,現在師傅師孃再問你一次,要學嗎?”
風衍見他們表情嚴肅,認真起來,問道:“學什麼?”
錢河谷一笑:“臭小子果然靈透!師傅師孃叫這個為’秘術’。”
風衍看著簪子,點點頭,半跪在地,拱手朗聲道:“徒兒願意學習!”
雲府。
慕容紫陌和蒼冥幾乎翻遍了整個雲府,除了茅廁一類,幾乎都是翻完收拾,連續幾天幾夜,雖說是神明,但也需要休息。
月色朦朧。
蒼冥墨髮此刻隱隱約約閃現著瑩瑩銀光。慕容紫陌看了一眼,道:“在雲府有試過鎖定生滅嗎?”
“試過,但沒有響應。”
慕容紫陌嘆了口氣,“不在這兒吧?”
蒼冥道:“確實不在這兒。”
慕容紫陌抬眸看了眼典雅氣派的雲府大門,轉頭與蒼冥離開了。
他們一路無言,不知不覺來到了一條小河旁。
慕容紫陌洗了把臉,道:“蒼冥,你在我的錦囊中,可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蒼冥點點頭,“嗯。”
慕容紫陌看著清清小河中朦朦朧朧的月影,撈了一把,月影模糊了,看著月色下粼粼的水面最終又變成了平靜的水中月影,慕容紫陌長舒了口氣。
“他們說‘雲服媚’曾經光彩照人,像個神仙。”慕容紫陌說道。
“但他們也說雲服媚苟延殘喘,像堆廢柴。”瑩月月不知何時到的這兒。
她緩步走近慕容紫陌,但她沒有蹲下,她望著天上的月亮,道,“本是和顏悅色的欣賞,莫名其妙就成了冷嘲熱諷的鄙夷,又如何去消受呢?”
慕容紫陌看著水中晃動的月影,就彷彿看到那日顫顫巍巍好似一碰就會碎掉的雲服媚。
她整夜整夜地想,想雲姑娘怎麼會拿了摺扇。
直到今時今日,慕容紫陌才恍惚發覺,興許她並非要“拿”,而是要“還”,所以才會走錯了路。
“我要找到她,還她一個清白。”
“弒母叛親”“放蕩輕賤”這些個汙名好像是個人都可以隨意扣在她頭上,可她憑什麼要無故受辱?她又為何會忽然變成一屆廢物?
慕容紫陌想給她個公道。慕容紫陌心疼她。
天是昏沉中透著些許腥紅色,寒鴉叫聲淒厲。
巨大的荊棘牢籠裡,女子長髮披散,近幾日數次頭痛欲裂,時至今日,終於化作雙眸中的一點靜若寒冰的冰藍。
她躺在荊棘牢籠中,鵝黃色的衣服此刻已經因為荊棘入骨,被流淌出的鮮血染成了血紅色,陰沉暗啞。
籠頂荊棘集聚之處結出了鮮紅的玫瑰,帶著嗜血的嬌豔妖冶。
目光從籠頂移向籠外之景,那裡沒有繁星點點,沒有豔光四射,唯獨一片昏沉不見盡頭的天幕,不知被誰染上了點點腥紅,顯得孤寂淒寒。
荊棘再次刺入骨肉,手臂卻愈發的皎潔,明若皓月。冰肌玉骨不為過。
墨髮散亂,裙衫破亂。
九黎走至籠前,與籠中妖冶相比,那姿容顯得過分清俊了。
修長潔淨的手觸碰在荊棘牢籠上,牢籠碎若塵埃,飄逝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