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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下面還有一張便簽紙,上面是熟悉的遒勁字跡:新年快樂,小畫家。
第十八章
沈書臨把從c市帶回的禮物分出去後,眾人都又驚又喜。
沈母戴著老花鏡反覆看了許久,欣慰不已:「兒啊,這隻鐲子不錯,真貨,水頭和樣式都好,眼力好很多了嘛。」
沈書臨笑了笑:「您喜歡就好。」
空運的花卉昨晚已送到了家中,沈父一大清早便在庭院裡拾掇,叼著煙杆拿著噴壺,修修葉剪剪枝,少有地露了笑臉。
「你啊,少買假古董,什麼明朝的孤品,全是假的。臭棋簍子一個,買貴的象棋你就能下得好了嗎?這不扯淡嘛!」沈父語重心長,「這花就挺好,年後再給我送些來。」
就連沈書琴都露出了淡淡笑意,問怎麼不給她買大部頭的書了。沈書臨驚奇地發現,大姐竟然在打趣。這可太難得了,堪比鐵樹開花。
兩個小侄子迫不及待地玩起電動遙控車,操縱搖杆去撞對方的車,坐在地上咯咯直笑。
沈書蘭正拎著新包自拍臭美,一口一句:「哥,我最愛你了!」
見沈書琴目光掃過來,她一縮,立刻改口:「姐,我更愛你!」
沈父拾掇完花草,樂呵呵地坐在沙發上抽旱菸,環顧四周,想抽一個幸運後輩陪他下象棋。經常被抽的姐夫條件反射地一激靈,立刻拿起旁邊的羽毛球拍,對沈書臨示意:「來兩拍?」
沈書臨也立刻站起身來:「走。」他也不想大過年的還動腦子下棋。
見兒子和女婿逃跑似的往院子裡去了,沈父哼了一聲:「兔崽子。」轉而又和顏悅色地對沈書蘭說:「蘭蘭,過來,爸爸教你下棋。」
沈書蘭立刻苦了一張臉:「爸,饒了我吧,我還要修圖發朋友圈呢。」
沈父對這個小女兒最是寬容疼愛,也不逼迫,便道:「那你去叫你哥和姐夫來陪我下。」
沈書蘭滿口應著,到了後院就往藤木椅子上一坐,看兩人打羽毛球。
姐夫是大學體育老師,專教羽毛球的,揮拍又快又準。沈書臨竟也不在他之下,兩人一來一去打了幾十個回合,球依然沒落下去。
沈書蘭在旁邊喊道:「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交女……男朋友了!還是個審美挺好的男朋友?我就說你怎麼能挑到那麼好看的包包呢!根本不像你的作風嘛,絕對有貓膩!」
沈書臨又接了十來個球,一個擦網橫飛過來的球沒接到,他走過去撿起。他的目光落在庭院裡的漂亮蘭花和山竹上,又想到那幅《追冬》,地面上的一盞盞燈火。
「確實審美不錯。」他說。
沈書蘭驚訝地瞪大了眼,陡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哥沒否認!她蹬蹬蹬地跑過去,追問道:「真真真的有男朋友了?是誰啊是誰啊,我認識嗎?」
連姐夫也好奇地問:「二弟,有物件了?」
沈書臨把球發過去,只道:「先試一試。」
他這話不算是全然的肯定,卻更不算否定。
沈書蘭倒抽一口涼氣,捂著嘴倒退了幾步:「媽呀,是這次出差認識的嗎?長得好看不?多少歲啊?脾氣怎麼樣?」
沈書臨這回懶得理她了,只說了一句:「不算定下來,先別告訴爸媽。」
話說到這裡,他的思緒飄了飄,回到之前那半個月。
那天夜裡,姜一源出現在他下榻的酒店,等了他六個小時後,委屈又憤怒地對他訴說著嫉妒和喜歡,眼睛裡是明亮的妒意。而後他們做了愛。再然後,姜一源為他紋了身。他用指尖撫摸過那個字母,一毫一毫地摸過去,那個字母深且端正。
他早已過了被甜言蜜語打動的年紀,也知道二十多歲的男孩子,身體裡最不缺的就是橫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