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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她也沒有非跟你走不可?&rdo;餘老爺子有些鬱悶,黎夜光看著挺帶勁的一個姑娘,怎麼沒幹出點轟轟烈的大事啊!
此時列車臨近關燈,臥鋪的旅客來回走動,輪流去衛生間洗漱,人群不斷從他面前湧過。餘白恍惚中看見一個俏生生的人影出現在車廂盡頭,她顏如春光、步履生風,她一步步向他走近,最後在他面前停下,她伸出纖細柔軟的手,寵溺地揉著他的腦袋,揉得他耳根發燙,揉得他心都要碎了。
他閉上眼,又重新睜開,什麼也沒有。
他握著手機低聲說:&ldo;她很酷的,絕不會那樣糾纏不捨……&rdo;
她可以千里尋他,也可以瀟灑訣別,她的轟轟烈烈絕不在此,因為她是最明亮的夜光,也是他此生摯愛。
第九十章 山中不知歲月長
part90
春天是最好的季節,但若是有最好的人在,冬天也是極好的。
‐‐《夜光夜話》
一年後。
西北戈壁一年最冷的時節,氣溫低至零下二十度,獵獵寒風,天地皚皚。滿天大雪中,一個黑乎乎的龐大身影出現在空無一人的戈壁上,積雪已經漫到小腿,他的腳步一深一淺,艱難地大步前行。短短的幾百米,他足足走了半小時才來到一處斷崖下,崖面上隱約可見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洞窟,崖下是一排簡易磚房。
他走到最右邊的一間屋子門前停下,懷裡抱著一個大紙箱,身上穿得像頭狗熊,腦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眼睛,手套也帶了兩層,他沒有掏鑰匙,而是直接一腳把門踢開,然後從窄小的門框裡擠進去。
一陣疾風跟在他身後吹來,大片的雪花湧進溫暖的房間,瞬間融化。他放下紙箱,把門推上,拍掉身上落的一層雪粒子,腳下的地面濕了一片,又很快被炭火的熱氣蒸騰出一縷白霧。
他摘掉手套,取下圍脖和帽子,最後脫下那件約莫十斤重的大棉襖掛到牆上,這才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屋內的溫度。一年的戈壁生活與世隔絕,餘白整個人都黒瘦了不少,頭髮還是上上個月去嘉煌買材料時剪的,現在層次不齊,有些扎眼睛。他用凍得麻木的雙手使勁揉臉,把掌心和臉頰都搓得熱乎乎的,才敢坐到爐子前取暖。這是他從書上看到的,凍僵後如果直接烤火就會生凍瘡,他現在已經變醜了,可不能再生凍瘡啊。
他剛覺得手腳回暖,房門突然就被踢開,冷風當頭吹來,餘白狠狠打了個噴嚏。門外走進來兩頭同款&ldo;狗熊&rdo;,等他們摘了行頭,餘白才看清是劉哥和小滾。
小滾眼尖,一眼就瞧見地上的大紙箱,立刻撲了過去,&ldo;餘隊!夜光姐又給你寄包裹了?&rdo;
&ldo;恩。&rdo;餘白的臉紅撲撲的,不知是害羞還是被火給烤熱的。這裡是標準的無人區,包裹只能寄到嘉煌,等班車有空的時候才會給他們捎過來。斷崖離最近的公路還有兩公里,餘白是昨天接到的通知,今天一早就去公路邊等,在風雪中站了一個多小時才等來班車。
劉哥三下五除二就把紙箱拆了,從裡面掏出兩條讓他流淚的香菸,&ldo;夜光……真是個好姑娘!&rdo;
小滾從箱子裡拿出心儀的掌上遊戲機時,也是眼含熱淚,&ldo;嗚嗚嗚,終於可以活下去了。&rdo;這裡比盧舍那寺還要恐怖,連個訊號石都沒有,無論走到東南西北都沒有訊號。最慘的是前陣子暴雪降溫,所有人的手機都無法開機,直接成了磚頭。
箱子裡剩下的東西都是給餘白的,有吃的、喝的,還有衣服、鞋子。可餘白看著一大箱東西卻愁眉不展,並不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