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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雖在王府當差,不能時常出來,但是想要找個人來照顧霍老還是可以的。
加上王妃之前的賞賜,寶意手中已經小有積蓄了,只要有藥,只有有人照顧得當,她覺得霍老是能好起來的。
霍老放下了手,看著神情懇切的寶意。
雖知道少女是因為有求於自己才這樣,但他也是久違地感到了被關懷。
他哼了一聲,轉過身去:「錢算什麼?」
錢這種東西他多了去,只是早年沉迷偽造,沒有成親也沒有子女。
晚年脾氣又變得古怪起來,能找到治得了他的病的大夫跟受得了他脾氣的看護,才是最難的。
寶意見他背對著自己往屋裡走,還以為他是要拒絕了。
剛要再求,就聽小老頭的聲音傳來,問道:「你打碎的那個墜子帶來了沒有?」
哪有什麼打碎的玉墜子?
寶意跟上了他,扯謊道:「當時一打碎,我就把它給埋了,沒帶出來。」
走進屋裡的霍老聽到這話,轉頭看了她一眼。
要找人仿製居然不把原件帶來,這是在玩他呢?
要無中生有很難,可是憑他的手藝把打碎的玉墜子重新縫補得叫人看不出來,還是可以的。
小老頭用眼神表達著「我後悔答應幫你了」的意思,寶意受到這目光的譴責,忙乖巧地吹捧了他一通:「我聽我朋友說,您是最厲害的大師。他說任何東西哪怕沒有原件,只要給您描述得足夠詳細,您也能做出一模一樣的來。」
她說著,見到霍老要在桌旁坐下,又見上面落著一層灰,連忙先一步過去拿了自己的手帕給他擦乾了椅子,又擦乾淨桌子,這才伸手來扶他老人家坐下,又再討好地問了一句,「您說對不對?」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小老頭就聽不得吹。
尤其像寶意這樣人也算機靈,長得也好看的小丫鬟說出這樣的話,比其他人說要讓人更愉悅些。
「嗯。」霍老在她擦乾淨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在這光線明亮的屋子裡望著寶意。
他伸出了像竹竿一樣乾枯細瘦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擊著,說道,「那玉墜是什麼樣的,你細細說來。」
這便是準備打算讓她口述,然後憑空給她重造一個了。
寶意大喜,忙拉開了另一張椅子在霍老面前坐下,跟他細細地說起了那墜子是什麼材質的,什麼形狀,有哪些細節,入手的觸感又如何。
嫌光說不夠,她還拿了張紙來畫。
謝柔嘉由三位厲害的先生負責教導琴棋書畫,作為她的丫鬟,寶意也跟著學了個遍。
她在琴棋書上表現得差強人意,可是畫畫卻十分厲害,這是連先生也誇獎過的。
而且她在那夢境裡那樣細緻地面對過玉墜,每一個細節在她腦海中都分毫畢現,由她的畫技重現出來,在紙面上呈現出的玉墜幾乎可以說跟實物一模一樣。
霍老敲擊桌面的手停止了。
這小丫頭哪裡是失手打壞了主家的墜子?
她這根本就是蓄謀已久,想要造個跟那墜子一模一樣的贗品,用來達成某些目的。
他想著不以為怒,倒是對著這個看似單純的小丫鬟多了幾分讚賞。
好,人要是太正直太單純,他倒不完全喜歡。像小丫頭這樣有著自己的小城府小算盤,隨口還能在自己面前說謊的,他就覺得對自己脾氣了。
寶意見他伸手接過了自己手中的筆,在紙上畫著的玉墜上改了兩處,聽他說道:「這墜子看起來應該是前朝古物,前朝多興獸紋,不比本朝多用祥雲紋。這裡如果是像你畫的這樣,多半是墜子成型之後又落到了匠人手裡,由獸紋重新改成雲紋的。」
這麼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