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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專班的教參終於來了，我講的和教參上的幾乎一模一樣，練習的答案也一樣，興奮得意了好久。

收到秀芹的信，果然是&ldo;船到橋頭自然直&rdo;，她本來是定向生，要回家鄉的，但到她們縣所在的市報到時被留下了，在一所新建的普通高中，教高一兩個班的語文並做班主任，很替她高興。

下午改完作業跟嬪聊天，驚訝地發現她的手竟然那麼小，與她的人根本不相稱，不覺把它握在手裡，說：&ldo;你的手真小啊，是拿來給人疼的手。&rdo;心裡卻很擔憂，因為相術書裡說，手過小的人命短。嬪竟輕聲嬌柔地說：&ldo;是拿來給你疼的。&rdo;我微微一笑，說：&ldo;是拿來讓男孩子疼的。&rdo;

我一直覺得，像嬪這樣的華市本地人，長得又白皙柔美，青春靚麗，性格脾氣又好，應該是被家裡寵著被男孩子呵護著的女孩，不該來珠鎮這樣的地方，後知道她家境並不好，父母都是工人，爸爸生病下崗，妹妹還在讀小學，她的壓力很大。她比我還沉默，總帶著淡淡的憂鬱，偶爾的笑容那樣淺淡，蒼白，但我總相信她有美好的未來。

後我說：&ldo;我來給你看看手相，這樣的小手肯定很有福氣。&rdo;嬪便乖巧地張開手掌讓我看，其實我一點也不會，就盯著她的生命線看，看看有多長，有沒有開叉或斷裂，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就揉了揉她的手說：&ldo;一切都好!你看，還這麼柔軟，就是被人疼的手!&rdo;心卻更沉了，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實在太單薄。

10月5日星期二

去看早讀時碰到陳紀，他說昨天中午我班有幾個男生在走廊玩籃球，被管德育的池校長抓住了，球已沒收，要我好好講講安全問題。

第一節下課，我剛走出課室，葉主任便警察似的背著手走了過來，說：&ldo;劉老師，你過來。&rdo;他指著我們走廊上的花基：&ldo;你看看，這些花草的一半葉子都被扯下來了，你們班的學生怎麼搞的!這樣下去，再過兩個星期就全光了!還有，你看這些花泥，被撬走了不少，肯定是你們班的衰仔拿來打泥仗了。澆水也沒好好澆，你看你看，這邊泥巴都沒濕!&rdo;他越看越生氣，越說越大聲，最後瞪著牆壁扔下一句：&ldo;當班主任不是那麼舒服的，不想想辦法怎麼行!&rdo;說完又瞪了一眼天空，轉過身豈有此理似的走了。

我班的那些&ldo;衰仔&rdo;本來躲在課室看熱鬧的，這時，全跑廁所去了，女生則滿臉同情和無奈地走了過來，銀說：&ldo;老師，你太好人了，要嚴厲一點處罰才行的。&rdo;波說：&ldo;罰他們也不一定聽，以前我們小學的老師經常處罰的，後來同學很反感，都沒人理她了。&rdo;&ldo;要罰，也要獎，賞罰分明。&rdo;宣傳委員慧說。&ldo;老師，其實很多葉子是女生扯下來的，還有，女生怕累，每次澆水就澆一點點，半桶水就把整條花基澆完了。&rdo;那個只比我小四歲的&ldo;胖娃娃&rdo;晶說。越過她的頭頂，我看到那&ldo;冷光殺手&rdo;正在搓捏著揪下來的葉子，見我看到，便鄙夷地看了一眼陽光，轉過頭跟同學談笑風生。&ldo;也不是的，我們在頂層，太曬了，有時候澆完水，才過一節課，泥土就幹了。&rdo;波說。&ldo;生活委員不是每天檢查值日的嗎?&rdo;我問波。&ldo;老師，她太軟了，沒有人理她的。&rdo;銀說。&ldo;是啊，要是她說他們幾句，他們就罵她八婆。&rdo;晶的表情很豐富，厚厚的短髮也和嘴角一樣生氣地左右搖晃。

下午，據班乾和晶的意見，換晶為生活委員。

又有三個學生退學，她們說我升級了，帶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