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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寸頭男也察覺到了她的緊繃,車速稍稍慢了下來,原本變得有些鋒利的風又化成了芭蕉葉,溫柔地理著孫昭的發。
身後的小弟們也都帶著柴跟在寸頭男後面,不敢說一句話。
這大概是一個很壯觀的場面,拉風的機車上放著沾滿泥的柴不說,車速還都很慢,浩浩湯湯往一處人家騎去。
到家的時候,孫昭發現爺爺不在家,而寸頭男幫著把車上的柴都搬了下來,又問她柴放在哪裡,幫她整整齊齊地堆好。
孫昭看著門口的人重新坐上機車,心裡的想法壓抑不住催著她問出口。她跑到門口,放在身後的手攥緊,抬頭看著寸頭男,聲音很小卻也很急切:「你叫什麼名字?」
寸頭男笑了起來,露出的八顆牙齒,很明朗,但也有些混:「嚴儲。今天的事兒對不住,有事可以去誠嚴工廠找我。」
說完,擺了擺手就帶著身後的人騎著機車離開,油門踩下的轟鳴聲掩蓋了孫昭的聲音,只剩下一下比一下更明顯的心跳聲鼓動。
「我叫孫昭。」
聲音隨著車子離開時帶起的灰塵和風一同消散。
聽孫昭說完,餘顧還是沒有明白,這與江祠有什麼關係。
「所以,這和江祠有關係嗎?」餘顧斟酌著開口,覺得孫昭說這些真是有些無厘頭。
可聽到江祠這個名字,孫昭原本還有些溫柔的眼瞬間沉了下來,她的聲音再度變得冰冷,落在餘顧耳邊,聽著像是一場噩夢。
「當然。」
「江祠他爸殺得是嚴儲的爸爸。」
「而江祠,將嚴儲的腰打傷,斷了他的體育生涯。」
作者有話說:
關於坐牢以及江祠家發生的這些,後面都會寫清楚的,孫昭和嚴儲也算是這個故事另一對比較慘的人物了。
第25章 輕狂
餘顧的眉頭皺起, 半晌沒有說話,最後喉間有些乾澀地發問:「所以呢?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讓你離殺人犯的兒子遠點啊,我這是在救你。」孫昭沒好氣地說。
還想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 老師點著名, 仰臥起坐輪到了他們組。
餘顧在腦子裡理著其中的彎彎繞繞, 而孫昭觀察的餘顧的表情,沒有找到自己意料之中的厭惡和恐怖,失望的同時還有些疑惑。
餘顧看著就是膽子小的, 為什麼在聽到那些後還不害怕?
兩人各懷心事往前走, 誰都沒發現後面另一棵樹後,還站著一個人。
江祠手裡拿著買來的礦泉水,上面還凝著水珠,此時順著瓶壁滾落, 流過掌心, 一滴一滴落在草地裡, 悄無聲息。
太陽很烈,不遺餘力展示著自己的能力, 可瓶壁的涼像是從掌心順著血液往上,涼到了心坎。
那一瞬的感覺很難描述, 想上前反駁, 卻又很想知道餘顧的回答,於是站在原地躊躇不前。
想知道當餘顧發現,這個鎮上的「江祠」是個怎樣的人後, 她會怎麼做。
會像那些人一樣嗎?厭惡,遠離, 謾罵。
他有些害怕, 也第一次擔心起, 這種小鎮流言帶來的影響。
從前的他不認同,只有憎恨,可現在還多了一絲害怕。
因為那個人是餘顧。
因為在意。
在意是萬般心緒的源頭。
孫昭怎麼都沒想通為什麼餘顧會是這種反應,可就在做仰臥起坐的時候,她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隨後恍然大悟,心裡有些不屑。
我說為什麼幫江祠說話呢,原來存的是這心思。
老師哨聲一響時間到,孫昭坐起來,有些喘,看向餘顧在她耳邊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