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第3/4 頁)
忙跑出去喊人。之後京兆府封鎖方丈院,小僧就不曾進入過這禪室,也是今日經沈施主提醒才發現此事。”圓惠解釋道。 沈綏點頭,又看向慕容輔,道: “敢問府君,當時負責現場勘查的刑捕官是哪一位?”刑捕官是府兵中專管刑獄緝捕的府軍軍官俗稱。 慕容輔看向杜巖,目光中隱有責備。案發當日杜巖值守,接報後,他是第一個帶兵趕往現場的,也是第一個接觸到現場的官方人士。然而在杜巖給京兆府上層的案情報告之中,根本未曾提起沈綏所說的關於火盆的事情。包括張三娘子於慈恩寺隱居清修一事,也隻字未提。如今沈綏一個外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引出這些讓人意外的發現,可謂是連番打慕容輔的臉,這讓慕容輔很是不滿。 杜巖面色白了白,心中暗暗叫苦。他以往辦案,何曾如此仔細地搜尋過現場?他剛調入京兆府府兵刑捕團中時,帶他的前輩也未曾如此教過他。以往辦案,都是上官說抓誰就抓誰,出力氣就可以了,他何曾動過腦子?長安城是帝都,普天盛世這麼多年,長治久安。天子腳下,誰敢犯法?即便有,也都是些巷裡坊間的小案子,案情都不復雜,指向也非常明確,像慈恩案這種複雜大案,十數年難得一遇,他也是從未碰到過。他一個軍中大老粗,又如何能發現這些細節?不論如何,這個失誤是已經犯下了,他連忙上前嚮慕容輔欠身施禮道: “下官疏忽大意,請府君責罰。” “罷了,先聽沈翊麾怎麼說。”慕容輔沉著臉道。 “杜校尉可曾注意到火盆中的異樣?”沈綏問。 “吾至案發現場時,這火盆就是擺放在那裡的,吾等都未曾動過。這其中的木炭為何會這般少,吾亦不知。”杜巖回答。 沈綏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她走回去,將火盆放回原處。接著,她來到牖窗邊,仔細觀察窗框與插銷。一邊檢視,一邊繼續詢問: “某想再請教圓惠師傅,寺中是否為化雪撒過鹽?” “正是。”圓惠回答。 “但是撒鹽的地方有限,是否?”沈綏又問。 不等圓惠回答,妙印法師便解釋道: “這些年鹽價居高不下,即便是粗鹽,寺中也購不起太多。因而只是一些重點的院落、必經的道路有撒鹽化雪。這也是沒辦法,這些日子雪下得太大,水陸法會將近,寺中若是積雪太深,實在有礙出入。” 確實,誰都知鹽之珍貴,尋常百姓家一點鹽都捨不得用。也就只有財大氣粗的皇家貴胄才有那個財力去撒鹽化雪。妙印言下之意,若不是近期要開水陸法會,寺內是不會去撒鹽化雪的。 “方丈院院裡可是撒過鹽?”沈綏問。 “撒過的。”妙印答道。 “事發前可撒過?”沈綏又問。 這次,圓惠答道:“事發前日清晨撒過一次,之後白日都在下雪,傍晚時漸止,地面上又積了厚厚一層,所以小僧傍晚時又撒過一次。”他頭腦倒是很清晰,回答得有條有理。 “圓惠師傅,平日裡居住於何處?” “小僧就住在方丈院的東廂房中。” “案發當晚,你什麼動靜都沒聽到過?” “不曾,因為小僧當晚並不在方丈院就寢。小僧那晚因為要與幾位師兄師弟謄抄佛經,傍晚為方丈添了炭火,在院中撒了鹽,掃了雪,便離開了。徹夜都在翻經閣之中,清晨回來服侍方丈起身,就發現方丈出事了。” “為何徹夜謄抄佛經?”沈綏疑惑。 “……”圓惠不答話了,目光畏縮,看向妙印。妙印嘆了一聲,道: “原本,為了水陸法會,吾等忙碌兩個月,挑選了幾冊新翻經書謄抄,是預備贈送給參加法會的來客們的。但是就在事發前兩天,這批謄抄好的經書不翼而飛了。無奈之下,只得每日每夜指派僧人輪番去補救,希望能趕上法會。看管這批經書的人是圓惠,他責任最大,因而幾乎每日都會去謄抄經書。” 經書被盜?又是一條新的線索,沈綏暗自沉吟,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