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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彤翻身開啟天氣app確認今夜只是零星小雨,安心地重新平躺下來。她明天要陪姚思穎去晉市的鳳凰山給花捲求道平安福。自打花捲參加工作,姚思穎就沒怎麼睡過安穩覺,她思慮過重,老是害怕自己一覺睡醒兒子沒了。
輾轉間即將要睡著時,柴彤眼前又出現腦門兒抵著膝頭抽泣的林普。那大約是在校門口扯衣服事件結束的一週後。柴彤記得剛好變天,前後只隔著一個晚上,但溫度驟降十度,自這天起至來年開春,保暖衣再也沒脫下來過。
柴彤下班回來去樓頂收棉被,她正輕輕撣著棉被,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前方的帳篷上。天光漸暗,帳篷距離晾衣繩約有二十來米,按說柴彤近視眼沒戴眼鏡應該看不出什麼的,但她就是有種直覺帳篷裡面有人。果然,走近掀開,裡面是林普。
林普猝不及防被人剝出來,一時斂不住情緒沒法抬頭向人,他極少遇到這樣的境況,所以不知所措地握緊了拳頭。但他的拳頭立即被人輕輕掰開並攥住。
柴彤知道他此刻胸腔里正血肉模糊。兩個女人刺了一刀,林漪刺……林漪的那把刀就一直沒□□過。她蹲在帳篷外面以與柴家多年的隔閡為引子耐心地絮絮跟個孩子說著她理解的人生:人生海海,填著無數個心滿意足的瞬間,也填著無數件狗屁倒灶的糟爛事。人人如此。但仍是要不捨晝夜地奔波向前。一句話,寧可不思不慮,但能往寬處行就莫向窄處擠。
林普慢慢抬起濕潤的面頰怔怔望著柴彤,他想起剛上一年級時柴彤拇指輕撫著他的後腦勺交代他以後不能再跟人說「外室」這件事情。柴彤比那時老了許多,但眼神裡的憐惜愛護沒有任何變化。他睜大眼睛望著她,片刻,突然跪坐起來抱住柴彤,他哽咽著說「我疼」。柴彤心疼地一遍遍從後腦勺捋到他脊樑上。
果然只是零星小雨,且沒多會兒就停下來了,早上出門地皮兒乾巴巴的,彷彿半夜的落雨聲是場錯覺。
翟欲曉打著呵欠出門,她掀起眼皮望見正在下樓的林普,露出個黏黏糊糊的笑容。林普要載她去公司,然後回學校,他接下來的一小段時間可能會忙到很難抽出時間跟她見面,不過兩人倒是跟花捲約了本週日晚上的一頓飯。
兩人在翟欲曉的公司樓下倉促道了聲「再見」,翟欲曉便下車了,她往前跑了大約十米,回頭看到林普仍在原地,忍不住跟全勤獎道了聲「再見」,跑回來敲車窗。
「忘了兩件事兒。我給你買的兩件睡衣明天應該就能收到了,你過一遍水再穿,記得給我拍張照片看看上身效果啊。」 翟欲曉笑眯眯地說。
泡沫
「為什麼買兩件?」林普不解地道。
「一件黑條紋的,比較有逼格,你下樓扔垃圾時穿。一件是卡通的背心大褲衩,你自己在室內時穿。哎呦,失策了,應該再給你挑個老頭兒款的,你在學妹上門拜訪時穿。」高等學府裡年輕個性的小學妹們應該不會喜歡品位不高的帥哥吧?翟欲曉沾沾自喜地想。
「我應該不會穿睡衣見學妹。」林普頓了頓,說。
翟欲曉尷尬地用眼神表達出了省略號的意思。腦子鬼打牆了。她迅速重整旗鼓向林普勾了勾手指。林普心知肚明她想做什麼,靠了過去。
翟欲曉在他唇上用力一啄——帶聲兒的那種,「啵」,跟拔火罐兒似的。她十分負責地揩掉留下的口紅印,故意大力往車門上一拍,硬聲打發他,「行,第二件事兒完成了。你走吧。」
林普注視著她,說:「該我了。」
翟欲曉輕輕一歪頭露出個「真拿你沒辦法」的眼神,她重新靠回車窗前,十分傲嬌地揚起了下巴,她催促他:「你抓緊時間。」
林普沒有抓緊時間,他上午不用進實驗室,有大把的時間。他解了安全帶,伸手再將她的下巴抬高,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