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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四人踩著鬆軟的草坪下了臺階,在鋪著石子的道路上緩緩前行,道路兩旁綠樹掩映。再往前走,是大片的玫瑰花圃和薰衣草花圃。在道路盡頭的左側,有一道拱門牆,牆上爬滿常春藤,鬱鬱蔥蔥。
「我突然想起來有一年過年,煮飯阿姨臨時放我們鴿子,我們爺兒四個沿著河堤去朋友的四合院裡蹭年夜飯的事兒。」褚炎武這樣說著,伸手在自己腰上比了比,無限感慨,「林普當年只有這麼高,一直想下河堤去玩兒,叫你大哥小哥屢屢給拽回來。結果你還不高興,小臉兒板著,小眉頭皺著,走得慢吞吞的還不讓人抱。」
林普聽不慣他的描述皺眉說:「你用詞能不能成熟一些?」
褚炎武無奈地背起手灰溜溜地去研究道旁的綠樹。他甚至還假模假式地咳嗽兩聲,問是不是橄欖樹。褚元維和褚元邈面色鎮定地回復他是。
褚炎武要是再年輕十歲,林普這樣句句頂他,他早急眼了。但現在卻非但不急眼,反而賤兮兮的覺得舒坦。老二褚元邈有句話特別令人醍醐灌頂:林普這種性格的人,肯定不會句句頂一個「叔叔」的,你說對不對?老大褚元維早前也蔫壞地開導他:你想想你以前幹那事兒,你就讓他日常裡出出氣,不然以後病床前他拔你管子我倆可攔不住。
他們穿過拱門和庭院,步入高大的主建築內。褚元維給大家分配了房間,褚炎武便直接去睡覺了,此時已經日近黃昏,他這一覺不出意外能睡到明日清晨。褚元邈和林普則老老實實在起居室裡各自劃拉著手機等著褚元維的投餵。
「林普要不要芥末?」褚元維遙遙揚聲問。
「不要。」林普眼睛牢牢黏在螢幕的遊戲介面上,也揚聲回。
大約半個小時後,在朦朧的夜色和習習涼風裡,三個盛著葡萄酒的玻璃杯在空中輕輕一碰,琥珀色的酒波微微蕩漾。
褚元維簡單聊了下nikki和她家人的情況。簡而言之,nikki的父母因為一起恐怖襲擊早亡,她是跟著祖父母長大的。此外,她有兩個在德國工作的姑姑,兩個姑姑一個十八歲就結婚了,一個五十五未婚。
「跟她說話有什麼需要特別避諱的嗎?比如她的信仰什麼的?」褚元邈問。
「你敞開了說沒事兒,nikki特別開朗隨和,」褚元維說,「有些像林普樓上的那個小姐姐。」
林普正在走神,乍然橫遭點名,露出迷茫的神色。
褚元維瞅著他突然問:「林普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下午機場裡我就看出來了,你的精神狀態有點問題,情緒低落,反應也遲鈍,而且你是不是頭疼?」
褚元邈跟著看過來:「有嗎?什麼情況?」
林普默默望著他倆,他猶豫片刻,說:「我媽前段時間結婚了。」
褚元維和褚元邈同時呼吸一窒:「……」
他們都知道褚炎武內心仍是希望能跟林漪在一起的,現下當然是不行,但也許再過一些年頭林漪心氣兒沒那麼高了或者乾脆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了就行了呢。很難說他這是真愛還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去年過年時,褚炎武在林漪那裡碰了個硬釘子,他回家一個人幹了半瓶白酒,趴在桌上喋喋不休地嘀咕:行啊,那咱就耗著唄,嘿,耗著唄。
褚元邈在林普杯子上輕輕一碰,仰頭喝了口酒,心裡有種隱蔽的痛快,他說:「……沒事兒,他活該的。」
褚元維感慨地在林普肩上輕拍了拍,說:「嗯,他不值得,你媽能穩定下來是件好事兒。」
褚炎武縱然心裡一直沒有放下林漪,這些年也並不是全然茹素的,只不過都是露水感情,沒等到介紹給家裡的兒子們認識就黃了——他大約壓根也並沒打算跟人家走多遠。
凌晨四點左右突然起了風,林普在一陣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