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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普本就微末的抵抗節節敗退終至潰不成軍。
……
兩人黏黏糊糊「相濡以沫」期間,翟欲曉嘴了一句「年輕人不要動不動就說不行」,林普便不由分說與她做了攻守交換。
……
反正最後仍然有人在說「不行」,嗓音裡依稀帶著後悔。
膠著著的熾熱的引人遐思的喘丨息隨著天光大亮逐漸平息下來。林普翻個身攥著翟欲曉的拳頭,與她並肩躺著,他腦子裡白茫茫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她起起伏伏的胸口上,片刻突然回神,臉皮兒一薄,移開了。翟欲曉向下蹭了蹭,林普以為她要起來,結果她只是想踩他的腳而已。他就勢捋了捋她的胳膊,感覺出微末的涼意,扯來被子遮住。
「……是很多事情積壓在一起造成的,」林普突然說,「學業很重,一知半解的東西很多,有點喘不過氣;我媽突然通知我,她跟人結婚了,正在辦移民手續,以後就不再回來了;以及,你明確地跟我說『不行』……」林普微微掀起睫毛,繼續說,「這種逃避方式是畸形的,我知道很丟臉,但是管用,痛起來舒服。」
翟欲曉的眼皮跳了跳,沒有立刻出聲兒,只是用腳輕輕蹭著他的小腿。片刻,她仰著腦袋緩緩說:「確實是畸形的,但是並不丟臉。我有一回被領導冤枉了,特別憋屈和火大,去煎蛋的時候油點子濺到手背上,我也覺得痛的舒服……但是林普以後不要在這樣了,我昨晚看到的時候幾乎呼吸不了了。」
林普說:「對不起。」
翟欲曉的眼圈紅了,片刻,低低「嗯」一聲回應。
林普現在用的是吃檸檬的辦法,雖然不如裁紙刀痛快,但也差強人意,且不懼被人撞見,反正這個世界口味奇奇怪怪的人很多。
「……而且能美白。」翟欲曉聽完林普的解釋,抽了抽鼻子,哽咽著給他補充道。
林普眼皮微垂,斂去眼角細碎的光,輕聲笑了起來。
兩人正賴在床上催促著對方先去洗澡,林普的電話突然嗡嗡震動起來。來電的是翟輕舟。
翟輕舟殷切地問林普:「你阿姨去菜市場了,她打算做菜糰子,我再親手給你調碟蘸料,中午回不回來吃?嘿嘿,上週不是說這周能休息麼?」
林普說:「回。」
翟輕舟立刻就快樂了:「行,那我備好餌料等你啊。」
林普叮囑他:「出門前再弄也來得及,不然粘度增大,也釣不到魚。」
翟欲曉忍不了了,劈手奪了電話,說:「爸你過分了啊,我媽做菜糰子,怎麼不見你給我電話問問」
翟輕舟一愣,感覺哪裡不大對勁,但仍是下意識真情實感地反問她:「我問你幹啥?平常虧你嘴了?而且林普吃完能陪我釣一下午魚,你能嗎?」
翟欲曉當然不能。一個長長的秋日下午幹點啥不好,非要痴痴地盯著一根杆?她理解不了男人到了一定歲數就喜歡釣魚這個怪現象。她姥爺生前也是如此。要是能有幸釣到個個頭大的或是稀有的,恨不得繞護城河轉一圈,務必要讓兩岸所有的釣友都開開眼。
翟輕舟突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他略微揚高了聲音,叫道:「翟欲曉!大早上的你怎麼在林普那裡?!你昨晚不是去找王戎了嗎?!」
「翟輕舟你嚇我一跳,你瞎嚷嚷什麼呢,我告我媽去!」 翟欲曉叫回來的聲音更大,理直氣壯得厲害,「……林普剛給我開啟門,我鞋都沒來得及換,給他帶的豆漿油條都還掛在手指頭上。啊,算了,實在受不了這份委屈,你把電話掛了,我們開影片!」
林普震驚地望著翟欲曉,後者正將被子擋在胸前,卻裝出了披堅執銳的氣勢。
此刻電話那端如果是柴彤,她一定會開影片驗證,因為她是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賭丨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