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戰爭法則(第2/6 頁)
我們才知道,那片溼地叫迷林,它會使人完全失去意識,更別說對危險的防範。”
幸運的是,那夜拐腳的追兵未至,第二天也沒有追兵的身影。靡陀嶺的那場熊熊大火把敵人狠狠地阻擋在另一面。
陳永他們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冒出山頭,照著身上升騰的一層薄霧,夜裡下了一場小雪,由於迷林溼熱,雪在半空就融化了,變成細雨滴落在他們熟睡的身上,後來就變成蒸騰的霧氣。仝袤第一個站起來叫醒大家,尋找溼地裡的水塘把水壺灌滿,又做早飯吃了才匆忙上路,其實根本就沒有路,大家撿著腳踩得了的地方曲曲繞繞行走,中午時分,太陽斜照下來,霧色更濃,彷彿置身於熱氣騰騰的蒸籠裡面,溼熱難受,七個勇士的身上還冒出奇癢無比的疹子。
“這比血戰一場叫人難受多了,”一個全身佈滿熱疹的勇士不停抓撈著埋怨。那些疹子一經抓撈,就皮開肉綻,膿血直流。仝袤也不管對不對症,趕緊找來藥水給他們塗抹。又堅持著往前走不多遠,見一個不大的水塘,水面霧氣騰騰卻深而清澈。熱得難受的勇士們爭先恐後地脫衣服,那熱疹最嚴重的勇士搶先跳到水裡。
“水是涼的,好舒服啊!都下來洗洗吧!”那勇士游到水塘中心,時而哈哈笑著澆淋全身,時而將頭沒到水裡,可是第二、三個勇士跳下去時,發現他消失了,叫他的名字也沒回應。後兩個下水的勇士隨即哇呀叫了兩聲,撲倒在水裡不再動彈,大家著了慌,本來已經不敢下水的也都跳下去,七手八腳將昏迷的二人抬上岸來救醒。之後,失蹤的勇士才慢慢浮出水面,夥伴們把他打撈上岸,但很不幸的是他沒有了呼吸。痛心地將他埋葬在附近一棵小樹下。同伴們這時終於意識到,看似如此平靜的溼地隱藏著多大凶險,沒有誰再敢掉以輕心。悲傷的陰影籠罩著在恐懼中重新出發的隊伍,希望儘早走出這惡魔之地。
太陽快落下山去,漸漸遠離事故發生的地方,同伴孤獨的新墳隱沒在朦朧的霧色深處。後面下水的那兩位勇士除了有些發燙之外,沒有其它症狀,二人身上的熱疹竟然消失無蹤。夜裡簡單地吃過乾糧,倦意又一陣陣襲來,但這夜大家十分警覺,加上奇癢難耐的熱疹,迷林也就不再起到迷惑作用。再行走約三十里後,勇士們分兩批輪流休息。可是到後半夜,兩位勇士突發高燒。直到次日仍然燒重不退。勇士們找來樹木,捆了兩個擔架,抬著夥伴艱難前行。一路上誰已無心用餐,更無心說話,比戰鬥之後更深的沉默正迅速消磨著大家的意志。晚上,兩人在昏迷中相繼離去。在場的人都哭了,大家流著淚找來樹木,拼成兩個簡易的棺材,將他們安放在裡面。天色漸漸明朗,灰暗的天空飄飄灑灑落下融成雨的雪來,人們呆呆地坐在兩個新土堆前不肯離開。
“走吧,陳永,”仝袤喊道,“叫起你的同伴。”
“若你們和村民北去,怎麼會長眠於此啊?”周培江埋怨。
“為了我們四人,值得如此犧牲嗎?”劉富寬搖搖頭,看看沉默不語的陳永和周雨江,兩人正在把用樹枝編織的兩個花圈放在墳頭上。
“既然承諾過要護送你們,已和豎亥法師訂立契約,生死自當置之度外,赴湯蹈火又何懼?”勇士孟慶終於振作起來,“他站到兩個新墳前面,揚手大呼,“兄弟們,還不是悲傷之時,想想我們對法師答應這趟征程時,是如何豪言壯語,想想靡陀嶺前的激戰,多少村民倒在血泊之中,我們不也失去了幾位兄弟嗎?可現在怎麼了?沒被戰鬥打垮,難道要被這山野擊敗嗎?”
“對,”另一個勇士韓傑也站起來,舉著手喊道,“我們是勇士,當無畏生死。”
剩下的四位勇士紛紛響應,站起來收拾好行囊,別過兩位長眠的朋友,說好任務完成後一定回來探望,然後拍拍陳永他們四人的肩膀,十一人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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