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扶桑城(第2/7 頁)
森森的支巷繞到屋子前方,門兩側窗戶寬大,門楣、門扇和窗欞多是粗曠的狩獵或牧羊圖案,與笨重的石牆相得益彰。正面相對的兩棟石屋與左右塔樓一起,把中間圍合成封閉的石壩庭院。一樓石牆仍保留青丘山地區石頭原有的赤黃與寶綠相間的顏色,自兩層以上均塗蓋白色,塔樓和正屋厚厚積雪的白頂下,圍繞房屋一圈黃石護牆上緊密排列著垛口和了望臺,連窗戶都像窄小的探哨口,塔樓後牆的朝門貫通每個相鄰院落而把兩個支巷連線起來。這更像堡壘的四合院落整齊分佈在扶桑城所有街道兩側,千篇一律、毫無變化地把街道封閉起來,並且隨支巷深處層層疊疊地延展,直到與另一條街相接,因此北境城永遠是陌生人的迷魂陣,也是歷代侵略者的死亡谷。
繞街穿巷到季伯家時,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季伯帶家人在門口迎接,過了廂房朝門和別緻的小庭院,經偏門進客廳,我們把皮襖、披風和包袱等放到裡間屋子之後,才出來相互禮讓地坐下,有人端來瓜果茶水。季伯的兩個兒子季欒、季磬趕在午飯時分從外面回來,家人齊聚,賓客不分彼此在二樓大堂用餐,季伯挨丁七坐在上位,季伯身為國相時,丁七是季煬兄弟相稱的侍衛,後來因為季煬的開放膜苔通商口岸、開放扶桑城、為難民向他國尋求外援等一系列主張與朝中大批保守派政見分歧,季煬憤而辭去相位,閒養於家,丁七拒絕了王爺肭仂坶的拉攏,也棄官追隨季伯左右代任管家一職。飯前三杯熱身酒,這是扶桑城的待客之道。季伯特地取出從蒼玉城帶來的特產——一直捨不得喝的玫瑰花釀。我倆雖不甚酒力,可盛情難卻,三杯過後先吃了點飯菜,在座的更是海喝起來,挨個給我和灰雀仔敬酒。半圈沒走完,灰雀仔就醉倒了,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看看吧!這是我新梳理的請願書和開放國門的利好分析及新政措施綱領,就這幾天定要把它呈給王上,”伯母吩咐左右攙扶雲心到臥室去休息時,季煬將手裡的一疊紙遞給季欒。
“國相府的匾額才摘下幾天,姨父都自身難保了,還要為開放扶桑城和整個黑齒國境據理力爭啊?”翎公子問。
“為國為民,自當盡心竭力,望能早日脫離困境,”季伯的慷慨激昂使他彷彿恢復了年輕時的精神氣概。
“或許我可以先和雯珊公主透透資訊,看看國王是什麼想法,”季欒對父親說。他和長公主肭仂雯珊從小青梅竹馬,情愫早生,國王也有招贅之意,肭仂、季氏兩家自是贊同這門親事,季欒和雯珊公主早已暗中相許,發誓互不辜負。但季煬的憤而罷官使兩人漸上日程的婚事給耽誤了。與國王交惡,季煬對他們年輕人的事情似乎也不再那麼上心,甚至露出反對的意向,季欒看在眼裡,卻不敢直面詢問,只得旁敲側擊來試探父親。
“我堂堂一國之相,辦事豈容女子插手?”季煬怒目圓睜,一把奪過兒子手裡的請願書,把它轉遞給季磬看。
季欒呆坐半晌,沉默不語,心裡卻念著自父親辭官後便未曾得見的雯珊公主,或許和她的那些甜蜜日子往後不會再有了。
“最近在扶桑城出現一個周遊各地的行客莫江,自稱是允川堂白晉成堂主的朋友,可沒人知道這白堂主和他的允川堂是什麼來歷,他們對扶桑城民的疾苦非常想了解得透徹,那位莫江似乎也在有意和我接近,”為打破尷尬的局勢,丁七趕緊轉變話題告訴季伯。
季欒介面說道:“我也聽到一些允川堂的閒言碎語,特意查了該幫派的來歷,這個允川堂之名並非空穴來風,早在十巫部成立之初便已經有了同名的幫派,後來被十巫部的巫咸部收編。”
“就現在的情勢,為了不惹火燒身,萬不可貿然接近這種來歷不明的江湖組織,”季煬勸道,“暗中跟進訊息即可,追查地圖和……”季煬不經意地看看我,清了清喉嚨,“切莫妄動。再說王爺肭仂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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