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第1/4 頁)

蘇寂怔怔地抬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下那飛燕釵纖細的翅膀。

旁邊已有人圍觀起這和尚與姑娘的曖昧，她卻渾然不覺。

她凝注著他，他的表情依舊雲淡風輕，嘴角彷彿有一抹淡笑，卻又是轉瞬即逝。

他有十分心事，卻只與她道三分。

餘下七分，她都絕不知曉。

他是一潭深水，表面上看去卻是清澈見底，她懵懵懂懂地一頭紮了進去，才發現他的危險。

他那深而綿長的瞳眸裡，竟好像全沒有她的影子。

明明是一件高興的事情，她卻覺那飛燕釵如有千斤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雲止已經舉足而去，她連忙跟上。

不論他在擔心什麼，不論他在害怕什麼……

她都不在乎。

如是想著，眼角終於漸漸揚起挑釁般的笑，一下子伸手挽住他的臂。

大街上好一片倒吸涼氣之聲。

雲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慢慢地將手臂抽了出去。

&ldo;蕭遺哥哥，&rdo;她不以為忤，卻笑得愈加燦然，&ldo;謝謝你。&rdo;

薄霜微凝的運河上，一艘小船正隨水緩慢漂流。船上兩人，一人閒臥船頭，曲肱而枕，意態十分悠閒；另一人則黑衣肅然，立在舷邊一絲不苟地搖槳。

&ldo;你是不是‐‐&rdo;黑衣人頓了頓，道，&ldo;少了一件衣服？&rdo;

&ldo;是麼？&rdo;躺著的白淨男子笑起來，&ldo;連這都能看出來，你真是當密探的料。&rdo;

&ldo;閻摩羅，&rdo;沈夢覺面色平靜，&ldo;我知道你幫他們逃跑。&rdo;

閻摩羅眸中的光芒沉默了下去，&ldo;你要向公子告發我？&rdo;

沈夢覺點點頭，又搖搖頭。&ldo;在找到他們之前，我不會去見公子。如能找到他們，你或可將功贖罪。&rdo;

閻摩羅嗤笑一聲，&ldo;不必你替我說好話。&rdo;

沈夢覺淡淡地道：&ldo;其實，你既然幫了他們，就不該跟我回來。&rdo;

閻摩羅靜了，將頭轉向一邊，怔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清幽流水。

&ldo;公子的手段，你我都清楚。&rdo;沈夢覺道，&ldo;而況蘇姑娘是公子很看重的人，你我也都清楚。&rdo;

&ldo;我聽聞公子曾想娶她。&rdo;閻摩羅的聲音有些窒悶。

沈夢覺抬眼望向對岸，&ldo;我看蘇姑娘走陸路，腳程不見得比我們水路的快。&rdo;

&ldo;所以？&rdo;閻摩羅撣了撣衣上的灰。

&ldo;不要再多想了。&rdo;沈夢覺嘆了口氣，&ldo;你我這番如不能帶回蘇姑娘，公子面前，必是死罪。&rdo;

閻摩羅不說話。

沈夢覺側首看他，&ldo;你不信？&rdo;

閻摩羅輕聲道：&ldo;我信。&rdo;

天氣一日冷似一日，南方的冷與北方又有不同。天色陰沉，一意地刮著濕冷的風，卻不急著下雪，只滲得人全身俱是無法排解的淒寒。

雲蘇二人一路緊趕慢趕，十來天也不過趕到了彭城。

在彭城，遇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謝傾眉。

大街一處圍了許多人，吵嚷嘈雜，似乎還夾有拳打腳踢的聲音。

蘇寂一向喜歡看熱鬧，立刻便撥開人群沖了進去，雲止皺著眉頭，只得也跟了過去。

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