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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貧僧這便告辭。&rdo;
柳拂衣驚駭地笑了。
便看著那和尚真的抬起腳步,轉過身去,連一句廢話都沒有,竟真的就這樣要走了。
&ldo;這是誰教你的,蕭楚還是證緣?&rdo;柳拂衣突然道,&ldo;是誰教你這樣輕信於人的?&rdo;
雲止的背影頓住。
&ldo;救與不救,只在公子一念之間。&rdo;他的話音平緩,如一條永不止息的河流,縱然隔著風雪也能聞得隱隱濤聲,&ldo;貧僧是走是留,其實,並不能改變公子既有的決定吧?&rdo;
柳拂衣笑容愈冷,&ldo;那你說,我既有的決定是什麼?&rdo;
&ldo;公子會救她的。&rdo;雲止低眉道了句阿彌陀佛,&ldo;貧僧知道,公子不會棄她於不顧。&rdo;
柳拂衣只覺更加地不理解,整個人好似都被他繞了進去,心頭湧上一股惡意的焦躁,&ldo;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真的要走?&rdo;
&ldo;貧僧……&rdo;雲止忽又止了話頭,半晌,方輕輕地、緩緩地說道,&ldo;願公子善待於她,貧僧必在天涯海角日夜禱祝,祈求公子與她……兩相安好,平安喜樂。&rdo;
柳拂衣閉了閉眼。
&ldo;我終於知道小蘇為什麼喜歡你了。&rdo;他說,對於雲止眸中倏然的裂隙恍如未覺,&ldo;你和她一樣傻。&rdo;
雲止走了。
素白的僧袍溶在了素白的雪裡。
雪在冬風中溯徊,發出輕顫的聲響。
柳拂衣閉著眼睛,輕輕地笑了起來。
初時是淺笑,而後笑聲漸響,漸漸與風雪混在一處,成了模糊的瘋狂的大笑。
我會守在她床邊,看著她醒來。
我會給她餵藥,幫她養傷。
我會努力去愛她,我會拼命去娶她。
而你呢?
你為她離去,她什麼也不會知道。
你犧牲了那麼多,卻根本什麼都不會得到。
他笑著,笑著,笑聲漸漸地慢了下來,眸光瑩然,被風雪洇成一片幽暗的魅影。
佛說捨身飼虎,割肉餵鷹,說的就是這種傻和尚吧?
哈,什麼慈悲心,全是空話。不過是自己沒有能耐留住所愛之人,才只能勉強去犧牲罷了。
風雪愈加地急了,團團舞在屋簷之下,他的笑終於凝成了冰,眸光雪亮如出鞘的刀劍。
他已經是這世上最強大的人。
他沒有理由還留不住她。
蘇寂又做夢了。
夢裡,有一株火紅的梅樹,正是冰雪飄飛的時節,梅花綻放,燦爛如雲霞。雲霞之中,隱隱約約,模模糊糊,傳來氤氳成一團的人聲。
&ldo;夢覺。&rdo;
&ldo;屬下在。&rdo;
&ldo;殺了他。&rdo;
&ldo;屬下領命。&rdo;
等等……蘇寂將眉頭皺了起來‐‐
殺了他?
殺了誰?!
她徒勞地問著,卻沒有人回答。
只聽見那冷漠的聲音又道:&ldo;公子,屬下冒昧……敢問朝露寺作何處理?&rdo;
靜寂。
她撅起了嘴等待那個好聽的聲音的回答。
不知道等了多久,那個好聽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