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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他本覺不妥,無奈證緣心意堅決,便允了。
雲止受戒之後,於佛法一途確實進境迅速,他便認同了證緣的選擇,讚賞這孩子是個有佛緣的。
然,僅僅三個月。
三個月後,寺中便迎來了一群持刀帶劍的不速之客。
為首的那個年輕人碧衣如洗,笑意盎然,談吐如春風拂水般溫雅從容,他說,將蕭遺交出來,饒朝露寺滿門不死。
他固不知道蕭遺是誰,但朝露寺中無人習武,哪裡能鬥得過這群以武犯禁的兇徒?正躊躇苦恨間,師兄證慈方丈忽然開口,聲音都啞了:&ldo;證緣!快去找證緣師弟!&rdo;
他們找不到證緣。
與證緣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個名叫雲止的比丘。
那群不速之客將朝露寺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搜過一遍,確定雲止已逃,那碧衣公子便揚了揚眉,柔聲道:&ldo;打擾了。&rdo;
這三個字是如此溫柔、如此優雅,朝露寺眾僧面面相覷,簡直不知如何應答。
他們哪裡懂得,自己剛剛躲過了一場滅門災禍。
至於為何躲過……誰知道呢,也許,是滄海宮柳公子在那一天正好心情不錯。
柳拂衣的心情確實還不錯。
滄海宮,長秋苑,飛雪連空闊。
清酒流入盞中,映襯著他白皙修長如女子的手指,與嘴角溫柔的笑容。
大過年的時候,他的心情總不會壞。
因為這是他分發見離散的時候。
那些在過往一年裡聽話的屬下,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宮中,翹首盼望著他發下那救命的丸藥。那些不聽話的,有的也回來了,戰戰兢兢地候在廂房裡;大多數是不會再回來,默默地死在天涯海角某個地方,對於這部分人他不會管,但他每每想起,都會很愉快。
一言能令人生,一言能令人死,這種力量,他縱不喜歡,也不得不有幾分著迷。
飛雪漫漫,覆在庭中那人的衣袍上,本就蒼白的容色愈加靜如冰雪。
他懷中抱著的少女已經斷了呼吸。
而他仍是那樣倔強地站立,卻將頭卑微地垂著,頭頂六點戒疤,漸漸地也被風雪掩去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庭園中一隻八角琉璃小亭,柳拂衣煨著火爐飲著青梅酒,淡淡看著雪,臉上微泛著柔艷的紅。
顧懷幽立在他身後,不敢言語。
那和尚已經站了近半天,步履不曾一動,連抱著人的手臂都堅定如磐。
他站了多久,柳拂衣便沉默了多久。
沉默地喝酒。
&ldo;哐啷&rdo;一聲。
碧玉的酒盞擲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柳拂衣面色未改,仍是笑吟吟地,又自顧懷幽手中接過一隻新盞。
&ldo;雲止師父,你且靠近來些。&rdo;
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笑容溫柔和氣,好像是經過了無數次醞釀,才終於擺出來的。
雲止便舉起步子,然而風雪中站立太久,手足都已麻痺,身形微微趔趄了一下,幾乎要抱不住懷中的人。
‐‐小亭上的人倏忽出現在他面前,迅速地自他懷中接過了蘇寂。
雲止根本沒有看清他的身法,只聽見輪椅一聲滑響,而後蘇寂便脫了自己的手。
他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是冰涼。
柳拂衣沒有看他。
他只伸手探了探懷中人的鼻息,而後輪椅一轉,便往房中行去。
雲止欲跟上,他卻冷冷地道:&ldo;站住。&rdo;
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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