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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皆是武林中人,身上並未查出任何可以證明其身份的物證或標識,但從武功路數來看,應當是隸屬於西南一帶的武林門派。」
皇帝沉著臉:「查!」
李於銘領命退下。
傅硯站在一旁,把被皇帝弄亂的衣服整理好才坐下,並問皇帝:「顧侯又怎麼了?」
皇帝這才想起來,把皇后的主意一五一十告訴傅硯,並提出其中的漏洞,找傅硯商量如何完善,如何協調秘閣配合。
傅硯聽完,臉色變得不太好:「陛下,臣有一事未向你秉明。」
皇帝:「你說。」
傅硯:「顧侯就是臣的藥,能治臣失眠之症。」
皇帝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待他細細向傅硯問清楚情況後,他突然問了傅硯一句:「那你娶她?」
傅硯看著皇帝,沒說話。
皇帝也不知道是察覺出什麼,還是習慣了在傅硯的婚事上被傅硯各種拒絕,此刻竟格外自覺,揮手說道:「不願就算了,反正還有一陣子,沒準在挑出人選之前,能找到別的辦法治好你的失眠之症。」
傅硯藏在袖中的手慢慢握緊,心裡有些奇怪:以往皇帝不都會再爭取一下的嗎,怎麼這回這麼幹脆。
可皇帝都決定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兩人商議至日落,傅硯不願留宿宮中,趕在街鼓停下之前回到祁天塔。
大約是心情不好,傅硯連晚飯都沒吃,顧浮過來後發現自己的箜篌被換了架新的,才知道傅硯這遭了刺客。
顧浮坐到傅硯對面,用手肘抵著桌案問他:「查出幕後了嗎?」
傅硯搖頭:「沒有,不過……」
顧浮:「不過?」
傅硯:「大概是英王。」
刺客出自西南門派,偏偏英王去年去了西南賑災,你說巧不巧。
顧浮突然想起傅硯曾藉口捉拿自己,一箭射傷英王,不免好奇:「你們倆什麼仇什麼怨?」
傅硯罕見地露出一抹笑,可卻是一抹冷笑:「他一日不死,我一日難安。」
偏偏皇帝顧念兄弟之情,致使他沒法對英王下死手。
顧浮盯著傅硯的臉看,不由得感嘆天仙就是天仙,冷笑都能笑得人心肝亂顫。
不過說起英王,顧浮又想起另一件事——她曾在傅硯的臥房聽見皇帝稱自己與傅硯是兄弟,於是她又問:「你和陛下是什麼關係?」
顧浮也曾問過穆青瑤,當然不是直接問,而是委婉地向她打聽國師的出身,結果聽到一個很玄乎的答案,說國師是凡間女子與仙人相戀後生下的半仙,仙氣溢散,所以一出生即為白髮。
這都什麼跟什麼,反正顧浮不信。
但至少能確定,在其他人眼中,國師並非出身皇室。
傅硯自然也記得那日顧浮就躲在自己臥房裡,聽見了皇帝對自己說的話,但他沒有直接告訴顧浮,而是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顧浮抬起一隻手,撐著腦袋,吊兒郎當道:「說說嘛,我好奇。」
顧浮也做好了傅硯不說的心理準備,左右是別人的私事,還可能涉及皇室秘辛,不告訴她才正常。
卻不曾想傅硯真就和她說了:「我母親是先慧文太后。」
慧文太后?那傅硯和皇帝還是一母同胞。
傅硯:「我一出生就是白髮,先帝視我為不詳,叫宮人將我活埋在宮牆之下,以示鎮壓。」
顧浮睜大了眼睛,但傅硯卻還是一臉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因母親待下極為仁善,所以領命將我活埋的宮人感念我母親舊恩,設法將我送出京城。直到十一年前,我以蓬萊仙師座下弟子的身份回到了這裡。」
蓬萊仙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