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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來唱幾次就會好很多。」
「我唱歌都跑調。」
「我沒有聽出來。」許航宇說得斬釘截鐵。
朦朧月色,路燈昏黃,她時而抬頭嬌嬌地望過來,時而低眸淺笑,十八歲的少年,他不憶過往,不明未來,卻深深淺淺地印下這一輪景色。
「記得早點睡。」他撓了撓頭髮,滿心裡都是琢磨,該和她說點什麼好,這樣說是不是太套路化了,可是他也想不出什麼新詞。
「你也是。」相比於許航宇,時柿原本盪起一池漣漪的心,在聽到徐昊春後,此時此刻猶如一潭死水,還有點因為淪為一汪死水的灰敗感。
在小區門口作別,時柿先轉身,許航宇說要望著她走進去才放心。時柿倒是沒有一步三回頭,只是走了一步就停住了,「許航宇,你和四舅關係好嗎?」
「挺好的,他和我年紀相差不是特別大,總帶我玩。」
「我是說如果、如果——」
時柿這句話沒有說完。
「時柿!」從身後傳來一聲又一聲的叫喚。
她回頭,整個人一怔,然後是想擋住許航宇。叫喚她的是印貞,旁邊站著崔加喃。
走近後,崔加喃先開腔,她上下打量了許航宇一眼,說道:「柿子,這麼快就找小男朋友了。」
「加喃姐——」
「還找男朋友,人都沒長成。」印貞臉色微變。
許航宇沒一直站在時柿身後,上前禮貌的與印貞和崔加喃打了招呼。
「許、航、宇。」印貞一個字一個字的念他的名字,以前也在鎮上住過,倏然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你是那個以前在學校財務科上班的徐昊月的兒子?」
許航宇應是。
「徐昊春是你?」
「舅舅。」
印貞這下子是臉色驟變了。
「你們家還想怎麼樣?你過來找時柿什麼事?你舅舅那齷蹉事還想賴在我們家身上不成?」印貞叫囔的聲音不大,但是語氣用的很重。
時柿慌忙去捂印貞的嘴,「媽,你別說了。關許航宇什麼事?」
「怎麼不關他的事。外甥像舅,我看他也品行不端正,家教不好。」印貞甩開時柿,一手叉上腰,「你差點一輩子都染上汙點了,你還和他一起玩,他舅舅是徐昊春,是那個在學校亂搞女學生的徐昊春。時柿,你是傻子啊?我和你爸當時低聲下氣為了什麼,都是為了你的名聲,你倒好,就這麼和徐昊春身邊的人又攪和在一起。你怎麼那麼不爭氣,氣死我算了。」
印貞嘩啦啦全倒出來了,時柿慌忙望向許航宇,他如雷劈般頓在原地。
「許航宇,你別聽我媽瞎說,她氣我,不關你的事。」時柿輕推許航宇的胳膊,想讓他快走。
時柿甫一碰上他的胳膊,卻被他閃開了。
「阿姨,我不清楚我四舅的事,但我希望您能注意言辭。」傲氣的少年依舊昂著頭顱。
「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告訴你。」印貞似乎被許航宇這副樣子氣糊塗了。
時柿害怕她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求助於一旁的崔加喃,朝她使眼色,希望她幫忙拉走印貞。
崔加喃其實一直都是旁觀的姿態,繼母和繼妹的私事,她還沒想好要不要插手。現在接收到時柿的求助,她猶豫了一下,開口淡淡說道:「阿姨,您和一個小孩說那麼多有什麼用。回去罷,回頭咱和時柿好好談一下。」她又扭頭對許航宇說道:「小朋友,你既然不清楚來龍去脈,就回家問一問。」
四人場面鬧成一團糟。天色又暗了一些,加班晚歸的人漸回來,在小區門口打下一束又一束的強光。時柿沒有再看向許航宇一眼,更像是害怕望向他。他沒有錯,是真無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