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驚雷(第1/4 頁)
?這問題來的突兀,時御沒等鍾攸回話,他自己鬆了袖,先嗯了聲,道:“一直住這。”
蘇碩看他神色如常,反而揣摩不起來了,跟著頷首,道:“那也是好。就是麻煩先生了。”
鍾攸衣領下邊還真積著都是麻煩,他聽著時御又嗯聲,道了句:“所幸先生不嫌棄。”挨著他後腰的手掌輕攬了攬,轉瞬離開,擦身到前邊,對蘇碩道:“大哥今日來為何事。”
“先前你尋許慶生,館裡一直留意著,這幾日有兄弟在長街上見過幾次人。”蘇碩道:“樸松才買了賭館,南下煙粟前半月已經送到青平,這幾日也該來鎮上了。許慶生既然抽菸粟,必定是要露面。”
“他藏了這麼久,若不是自己帶著煙粟,就是有人幫他帶煙粟。”時御抬手將棚架垂布往上撩回去,“他老債主已經走了,他從哪裡來的銀子?”
“你是怕他纏上許嬸子和蘭生?”蘇碩擺手,“我來前專程問過嬸子,說一直未見過人。”
時御沒回話,只道:“嬸子一直沒回村裡。”
“說是怕許慶生找回來,那院子已經賣了。”蘇碩抱胸,“說來,你嫂子近日也沒怎麼見到蘭生,嬸子一直說病了,養屋裡沒見人。不知是不是因上回的事氣著了,她年紀小,心裡過不去,該讓你嫂子多去陪一陪。”
時御對這事留心,翌日就和鍾攸去了鎮上。誰知兩人才到蒙館,竟遇著了鍾燮。他從徐杭順船回來,在長河鎮下船,是專程來尋鍾攸的。
半年不見,他黑了不少,足見沒少跑案子。他沒穿官袍,也不再穿著從前乾淨緞制的袍,而是著鋪裡尋常的粗布麻衫,連玉佩也沒再掛。他從屋裡出來,鍾攸竟剎那間以為是另一個人,根本瞧不出半分京都鍾家嫡少爺的派頭。
鍾燮站階上,對他笑了笑,對時御也抱了抱拳,才道:“休驚,我正是來找你的。聽聞時公子要來,就料想你也會來,便在此處等了。”
“怎能不驚。”鍾攸上階,兩人對立。
這一次光影再隔,鍾燮站在陰影裡,忽然抬起拳,與鍾攸在半空中小臂相碰。他道:“在這無憂處呆久了,能讓你驚一驚倒也好。”
鍾攸笑起來,問道:“從府裡來的?”
“不是。”鍾燮越過他肩頭,看向時御,道:“我這一次不僅找你,也找時公子。”
三人在蒙辰的小院子裡坐定,鍾燮一口氣喝了涼湯,才舒氣道:“青平比徐杭熱得多,我這一趟回來,竟要受不住了。”
“留心暑氣。”鍾攸指摩挲在碗口,道:“怎麼去了徐杭?”
“公事。”鍾燮靠回椅子裡,道:“我要同你說的第一件事,是昌樂侯已經到了無翰。”
“此事我已從純景那裡聽了訊息。”
“好,第”鍾燮說著一愣,反道:“你與純景見面了?”
“自然。”鍾攸含笑:“不是打你那裡換的訊息嗎?”
鍾燮坐直身,正色道:“我從未與他說過你在此處。”
鍾攸依是笑著,只道:“你喝了酒多會忘事。”便輕描淡寫地劃過此事,道:“第二件事是什麼?”
“煙粟。”正事在前,鍾燮手臂撐膝頭,對他道:“時公子既然去過江塘,你想必是知道了?”
鍾攸抿湯,頷首道:“若是鍾家的事,那就知道一些。若是煙粟的事,時御與我都是一知半解。”他看向一側一直未開口的時御,“如今東西來了,我們也正想尋人問清楚。”
鍾燮手順進胸口,拿出一疊方帕,他掀開後遞給鍾攸,道:“徐杭的煙行如今已經分出上行與下行,這帕裡的煙粟色澤不一,正是因為行路不同。你見過嗎?”
時御撥開顏色深重的,看見幾塊稍淺的。他從江塘帶回來的那塊是色澤沉重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