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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的是，他剛一開口，凌溪也說了話，在他質問凌溪的同時，凌溪卻在問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

好不好……不算差吧，但也算不上有多好。

他並沒有回答凌溪的意思。而在聽清他的問題後，凌溪也意識到沈深大概是不會回答他的問題了，他的眼神閃過一絲失落，但又轉瞬即逝。

「因為想見你，所以我來了。」

他的聲音輕而堅定，有那麼一秒觸動了沈深的心絃，但沈深卻強行將它撥了回去。

沈深看著凌溪，凌溪的臉上依然是從前熟悉的那份溫柔的表情。

這表情對他來說實在太危險，曾經的他就是沉溺在這樣的溫柔中無法脫身。後來同樣也是因為一直記得這張臉上並非作偽的溫柔，他在對方離去六年之後仍會時不時地想起一些曾經。

但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他擺出一幅很冷淡的神情：「然後呢？」

凌溪說：「我很抱歉。」

「我……」

像是知道凌溪接下來要說什麼一樣，沈深放大了瞳孔，他下意識地想止住凌溪的話。

剛好這時候，他們點的菜上來了，服務生們開始一道道地上上來。

看到有人來了，凌溪沒有繼續說下去。等他們上完菜從這個包廂裡出去的時候，沈深搶先說了話：「我不想提起以前的事了。」

聽到他的話，凌溪滯住了一秒，這似乎是沈深頭一次在他面前很明確地拒絕什麼。但一秒過後，他又瞭然地點點頭。

他明白，正是因為那些過去並不美好，所以沈深才對它諱莫如深。而那些不美好的過去是由自己親手製造的，所以他理應尊重對方。

儘管他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沈深六年前他沒能給出的答案，但如果因此給對方造成傷害，那麼這個答案給與不給已經不再重要了。

「好。」他答應了沈深的要求，「吃飯吧。」

沈深看了眼桌上的飯菜，這些全都是他喜歡的菜，可他卻沒有一點食慾。

他說：「你今天叫我來只是為了吃這頓飯的嗎？」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是，當然不是。凌溪把他喊出來當然不是僅僅為了和他吃一頓飯，恐怕是為了和沈深一起說一些曾經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曾經的那些不堪的過往，沈深只覺得臉龐發燙。

何必呢，那種過去有什麼提起的必要，不是都已經翻篇了嗎，為什麼又要把它們翻出來說？

一提到過去，沈深想到的就是那間被刻意關上的房門裡的畫、特意被放在最後面的高中照片以及那個名叫魏琛的男人。而想到最後，沈深又難免會想起自己這張酷似魏琛的臉。

真是難堪透了。

他低下頭，感覺這些過去一次又一次地將他凌遲，久違的痛苦又一次席捲了他的靈魂。

「你不願意嗎？」凌溪看出了他的痛苦，他苦笑一下，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被泡在了苦瓜汁裡。

什麼時候起，沈深甚至都不願意和他吃一頓飯了？

而他本來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一頓飯，但在沈深表示出不願意提及那些過去的那一刻起，這頓飯對於他們兩人來說就僅僅只是一頓飯了。

但沈深似乎並不想吃。

沈深也看出了凌溪的痛苦，但他再也不會像六年前一樣安慰他了。

他只是冷冰冰的、沒什麼感情地說：「如果只是為了吃飯的話，那我就不奉陪了。」

說完，他禮貌地沖凌溪頷首，然後從座位上站起來，拔腿向門外走去。

可凌溪卻拉住了他的手，他下意識地掙脫，掙開後才發現凌溪給他塞了瓶什麼東西。

他略帶疑惑地看著那個瓶子，只見